“哈”诸伏景光大为不解,但他相信好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勉强忍住吐槽的欲望,道,“你说具体一点。”
时间问题,安室透简单说了一下他对a君身不由己、心地善良的判断,涉及隐私的部分,他将实验体的过去模糊描述成某种原因失去记忆。
诸伏景光消化了一下a君失去记忆的时候,因为其天赋被朗姆招入组织、明面上的身份都是组织伪造,无处可去的他不得不留在组织中,坏事做尽但本性向善
“你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诸伏景光想起之前安室透不寻常的反应,有了这么一问。
他不怀疑安室透的判断。但那孩子当时竖起的尖刺实在具有误导性,任哪个来看都会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安室透说“那不是我跟a君第一次见面。”
这种算是擦边球的话倒是很轻易地说出来了。
诸伏景光又问“你和他的关系现在应该已经很好了吧”
不能说很好,应该是非常好才对。安室透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最开始只是不希望a君独自经历这些,又或者是想要将对方拉离泥潭的想法太过迫切,结果反应过来的时候,本来还处于将信将疑状态的a君忽然就态度大变,两个人的关系像是做了火箭一样。
一个趁虚而入的骗子,结果反倒成了对方最亲密的人。
他心虚地咳嗽一声“嗯很好。他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诸伏景光眯起眼“零,你”
这个反应非常不对劲,他皱了皱眉“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
安室透一阵猛咳,心虚之色溢于言表,他在好友复杂的眼神里解释“不是那种方面,虽然确实是欺骗感情,但不是那种感情。”
诸伏景光环起胳膊,用眼神表示质问。
安室透一时难以组织好语言。
“我应该最开始就告诉他我的身份。”他最后露出苦笑,“现在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了。”
进退两难,只能就这样不上不下地维持着虚假的骗局。
说是这么说,但是即使再来一次,安室透也不会在没有完全确定对方立场的情况下袒露真实。诸伏景光知道这点,安室透也知道,但他还是在为这个必然的选择感到后悔。
“看来他对你很重要。”诸伏景光想起那晚少年的面孔,对方也没有辜负这份重视。他们对彼此都很看重。
“说真的,很难不喜欢他。”安室透坦诚道。
理性、坚定、善良、温柔,最初在意识到a君究竟身处怎样的境地时,安室透就无法不欣赏对方孤身在黑暗中踽踽独行那么久,却仍能坚持自我的信念,甚至还有些敬佩,因为他知道这有多么艰难,他自己都做不到。
继续相处下来,a君的缺点也逐渐暴露,比如喜欢赖床、讨厌香菜和西芹到了偏激的地步、间歇性挑食、逃避训练、缺乏管教就会熬夜到凌晨,事情败露还会装傻试图蒙混过关,这是只对亲近的人表露的一面。
在真正取得a君信任之前,他的表现一直是完美无缺的,对于再累的训练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受伤也可以一声不吭,如果不特意询问永远不会表露任何想法,他的表现像一个听话的人偶,但安室透知道那层外皮下,他在以理性的目光评判一切,谨慎而清醒地。
还有对自己的看轻。
a君无疑是在乎自己生命的,但这份在乎又没有那么多,能活下去的时候他会拼尽全力,但真正死亡来临,他也可以平静接受,甚至可以毫不犹豫放弃自己,去救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安室透闭了闭眼,这种随时可能死去的不确定性,也使那时的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一根栓住对方的绳索。
诸伏景光讶然片刻,道“a君也很喜欢你吧,因为你的心意是真实的,把这件事告诉他,好好道歉的话也是会得到谅解的。你可以为他申请作为污点证人,或者让他成为协助人。”
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