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站起身来,祖孙俩相视一笑。
他自回京后,便寻了机会,来偷偷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为了他的安危,便一直将此事瞒着。
这半年间,老夫人特意对府中之事不管不问,由着二夫人等人去闹,本想对外呈现出一种颓然之势,引出居心不良之人。
可她没想到的是,沈映月不但把镇国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将莫衡送入了朝堂,如今,连莫莹莹都得了校尉的头衔。
一切转危为安,蒸蒸日上反倒走出了一条新路子。
莫寒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锦盒。
他知道,里面已经空了。
莫寒犹疑片刻,开口问道“南疆局势混乱,祖母为何不拦着映月”
老夫人看他一眼,淡淡答道“映月的脾气,和你如出一撤,只要是认定了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祖母与其阻止她,不若支持她,让她无后顾之忧。”
莫寒眸光微顿,低声道“孙儿明白了。”
老夫人问“寒儿,南疆战败之事,查得如何了”
莫寒低声道“户部尚书孙贾谊已经落网,他与永安侯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一直不肯松口目前吴小刀正以军粮有次为契机,缠着大理寺,继续追查。”
大理寺的官员一向明哲保身,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哪边都不敢得罪,便一直拖着。
直到收到了他们暗中送去的换粮凭证,才不得不推进下去。
老夫人沉思一瞬,道“这永安侯府也在朝中伫立多年,他为何突然联动户部,在南疆战时调换军粮、从中作梗若此举仅仅为了排除异己,获得兵权,那实在有些牵强。”
毕竟永安侯的兵马也有一部分驻扎在南疆,若稍有不慎,多重防线被西夷急迫,京城危矣。
莫寒颔首“孙儿也作此想所以,永安侯此举,一定还藏着其他的目的。”
老夫人思忖了片刻,问“他不会是想”
莫寒摇头。
“他没那个胆子。”顿了顿,莫寒道“背后另有其人。”
老夫人面色沉了沉,道“此人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弃百姓与将士们的性命于不顾,实在是罪大恶极”
莫寒道“这几个月,孙儿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暗桩,我们发现,此事涉事官员,多达二十几人,背后的关系盘根错节,需一道一道理清这幕后之人藏得太深,只能顺藤摸瓜。”
“不过,孙儿有了一个猜想,但还没有证据。”
老夫人无声看向莫寒。
莫寒凑近了些,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老夫人面色一滞,两人对视一眼。
老夫人蹙起眉,心下不安。
莫寒道“祖母莫要担心,虽然他的暗处,但我也在暗处会伺机而动。”
但他心中也有些担忧,道“不过如今莫衡入仕,莹莹从军,对方若要成事,只怕也会打压他们。”
老夫人轻轻叹气,道“他们既然是莫家的子孙,理应担负起护国佑民的重任经历些风浪,也不是坏事。”
莫寒沉默点头。
“对了,祖母,还有一事。”
老夫人“何事”
莫寒凝视老夫人一瞬,压低声音道“孙儿怀疑,元凝姑姑尚在人间。”
三日后,镇国将军府的门口,士兵们列队齐整,肃然静立。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车夫是史管家的得力助手,阿全。阿全在出发之前,又检查了一遍马车和马匹,确认无误后,便站在马车一旁。
他好奇地打量起长街上的士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