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儿,你终于回来了”二夫人怅然道“你父亲回来了,被你祖母好一顿训斥,如今还跪在祠堂里,不许他用膳你快去求求你祖母罢”
莫衡静静看了二夫人一眼,道“母亲,父亲犯下大错,理应受罚。”
二夫人一听,顿时怒气上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说罢,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沈映月,道“是不是这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居然对父母这般态度”
莫衡蹙眉“母亲,此事与二嫂无关,今日若无二嫂出手,只怕父亲现在还回不来。”
二夫人柳叶眉紧皱“衡儿,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今日差点将你父亲的手砍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真是气死娘了”
说罢,二夫人气得拂袖而去。
沈映月看着二夫人的背影有这样的母亲,也难怪莫衡不愿待在家中。
莫衡有些为难地看了沈映月一眼“我母亲是一时情急,二嫂别放在心上。”
沈映月道“你快去看看二夫人罢,我没关系。”
她从来不把二夫人这样的人放在心上,更别提二夫人说的话了。
莫衡叹了口气,无奈地追二夫人去了。
沈映月回到竹苑,巧云和巧霜已经备好了浴汤。
出去忙了一日,沈映月也有些疲惫了,泡着浴汤,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夫人,那十万两银子,长乐赌坊当真不要了么他们不会反悔罢”
巧云一边帮她梳头,一边问道。
她下午听梁护卫说了沈映月在赌坊的事迹,心中崇拜不已,恨不能亲眼所见。
沈映月低声道“不会的。”
她心中清楚,朱七爷那样的人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承诺,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巧霜也忍不住道“夫人这次去长乐赌坊,实在是有些危险,下次这种事,还是让二房自己去收拾得好。”
“这种事,不能有下次了。”
这一次,朱七爷能放过莫二爷,纯属侥幸。
若真有下一次赔钱事小,但毁了镇国将军府的清誉事大。
而且,今日折腾了这么一轮之后,沈映月更是坚定了一个想法镇国将军府必须开源,若同时失去权势和金钱,他们恐怕没有能力应对任何突发事件。
而以上两样,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徐徐图之。
沈映月泡在热水之中,神思悠悠。
沐浴完毕后,她换上了干净的纱衣,顿觉神清气爽。
巧云和巧霜便开始收拾沐浴的物什,而沈映月忽然想起,今日出门前,还有本书落在书房,便打算亲自去取。
莫寒的书房离卧房不远,沈映月便穿着寝衣过去了。
她一袭粉白纱裙,迎着夜风,穿过长廊,走向书房。
院子里寂静无声,唯有树影婆娑,无声地投射下黑色的阴影。
沈映月到了书房门口,如往常一般,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夜灯燃起,灼灼忽闪。
沈映月在桌案前,找到了自己读到一半的书。
反正还不想睡,她索性倚在了矮榻上,以手撑头,饶有兴趣地翻起书来。
沈映月长发微湿,铺陈在身后,有种慵懒肆意的美。
纱裙单薄,罗袜未穿,一双如玉的脚丫,轻轻落在矮榻边上,泛着莹润的光。
她看书看得入神,丝毫没有发觉房梁之上,有一个玄色身影,已经僵住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