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皮肤晒得黝黑的汉子抬着块门板急急进来,门板上男人不停低声嘶吼,声音痛苦压抑,双手死死抠住门板两侧,太过用力指甲已经断裂扎进门板里,鲜血染红了门板。
“快快六斤媳妇六斤出事了”
姚氏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见自己丈夫躺在门板上血流了一大片,右腿小腿破了个小孩手腕粗的血窟窿,白骨隐隐可见
周六斤见着姚氏过来,扯扯嘴角想安慰她,却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儿啊我得儿这是咋的了”老刘氏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阵势腿都软了。
同村的柱子赶紧和老刘氏姚氏他们解释道
“六斤媳妇,六斤这是想上山打点野物来给家里娃娃打打牙祭吗,没成想碰到野猪了,正好我们几个上山看见了,就赶紧抬六斤回来”
“路上老根叔已经去请郎中去了”
姚氏后面小万里一听野猪,连忙吓得扑到周云怀里,周云搂住小万里不让他看周六斤那血肉模糊的腿,泪眼模糊,心痛的很。
周百里周千里两兄弟也难受,自责万分,都是他们前些天嘴馋,嚷嚷着想吃肉,她爹才会想上山打猎遭受这罪
姚氏死死握住周六斤那双粗糙的手,生怕她一松手周六斤就不见了,嘴里不住的嘟囔“没事,没事啊六斤,马上郎中就来了”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门口有人喊了声。
紧接着周六斤他爹周老根赶着牛车跑进来,车上李郎中远远看见血红一片,连忙跳下车,蹲在周六斤边上细细查看。
“这是野猪牙叉穿了啊”
“还有骨折。”
“怕是不好治”
“唉,治好了怕是腿脚也不方便了”
李郎中每说一句周家人都脸白一分,此时已经脸色煞白,尤其是当事人周六斤更是毫无血色。
“李、李郎中,你可得救救我儿子啊”周老根声音打着颤。
李郎中摆摆手叹道“我尽力吧。”
过了好一会子,李郎中才擦擦汗说了句“好了”
周六斤中间就疼得昏了过去。
“李郎中、我儿子这腿”周老根小心翼翼问道。
“这腿现在我是先止了血敷了药,往后你们每日给他换药,等十天后再去找我改换药方,就看这些天那血窟窿长的怎么样、会不会化脓了。”
“至于骨折”李郎中抿了抿嘴迟疑了下,才接着道“可能是野猪力气太大,六斤小腿不止一处骨折,恐怕还有细小碎骨,我才疏学浅,只能先接上用木架固定住,不能让骨头长正长好。”
李郎中一字一句砸在周家人身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这长不正长不好,那腿不是废了
周云小脸绷得紧紧的,看向李郎中认真问道“李郎中,不知是否有郎中能够彻底接好我爹的腿”
李郎中定定看向周云,见十二三岁的孩子眼神坚定极了,答道“也不是没有,咱们京都城维安堂的首席齐大夫是有名的接骨圣手,若是他能出手定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