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神,抬头瞧见谢辞故正朝自己伸着手,不知这样站了多久。他没去拉,自己拍拍屁股爬了起来。
摔过一跤的林凡没了看花的兴致,安安分分赶路。
路上,两人发现了耕作的农妇,谢辞故隔着篱笆招呼,但妇人只顾低头耕作,并不理会他。此时,背后传来声音“公子有什么事吗”
回头,是一位扛着锄头的农夫。
谢辞故笑道“见这田里的花草生得格外漂亮,一时心喜,想讨教一些秘方。”
话里的恭维让花农很受用,他放下锄头笑呵呵与他们闲聊起来。
聊过几轮,见气氛差不多,谢辞故提出了真正想问的问题“老乡,半年前可有一位南方的客商来过你们这儿”
不料本来还相谈甚欢的花农瞬间收敛了笑模样,摆手“没听说过。”说罢扭头朝花田走去,什么也不肯与两人谈了。
谢辞故与林凡交换了一个眼神,暗觉蹊跷。
告别花农,又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瞧见镇子的影子了。
青灰的天幕下,山丘剪影起伏,泥墙青瓦的镇子靠山倚河而起,时近傍晚炊烟寥寥。
数条土石路从镇子中蔓延出来,沿路长出一座座村落。大块大块的花田便夹杂在村落、道路、与镇集之间,青、红、白、紫色彩缤纷浓烈。
然而,比这美景更让两人在意的是立在路上的那些奇怪牌坊,它们的材质各有不同,但制式颇为统一,上书“贞孝节烈”之类的“褒奖”,下面写着各不相同的姓氏,前后排列,重重叠叠,密得仿佛要遮去天日。
看来这便是花商口中花悦镇女子品德的象征之一贞烈牌坊。
望山跑死马,虽早早瞧见了镇子,但两人真正抵达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
夜来雾气起,村口小聚闲聊的人也都回了家,路上人影渐稀。两人经过一条小巷时,忽见对面出现四人,扛着一口薄棺撒着纸钱从巷子的另一头走来。
死者为大,谢辞故与林凡退避一旁,让棺木先行。棺材很单薄,就是几块木板拼接而成,行走时还能听见连接处嘎吱作响的声音,似乎稍有磕碰便会坏掉,真担心它摇着摇着散架了,掉出一具尸体来。
就在棺木与他们擦身而过时,林凡倒抽一口凉气,退到谢辞故身后,攥紧他的衣袖。
这个天色下,谢辞故几近失明“怎么了”
林凡并不作答,低着头,直到扛棺的四人走远才喘着粗气开口“我刚才看到看到那棺材里露出了一截衣角。正正红的,还还绣着花。”
不管在哪地的风俗里死者身着红衣都是大忌,尤其是正红。但这暂时与他们也没什么干系,谢辞故“怕什么死人瞧着吓人,但却是最不会害人的。”
小巷里,白色的纸钱飘飞旋落,林凡躲在谢辞故身后,望着渐行渐远的抬棺队伍,脑中浮现起来时走的那条铺满纸钱的路。
“我才没怕谁说我怕了只是太突然,我被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林凡被动百分百被线索绊倒。
虽然说过但是,忍不住了,提前恢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