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净净的林御史,没有一点气概。明儿去我家的练武场,陪我练两圈。”穆和伦热情邀请。
林御史白了脸“下官这长相,爹娘给的。”
穆和伦笑道“那是,其他人也不是街坊邻居凑的。”
“”
不敢说“那下官是街坊邻居凑的成不”的林御史,真怕穆和伦要练他一套骑射啥的,瞄着王鸿绪。王尚书最是知道穆和伦喜欢看脸的人,当下笑道“这样才是正理,男子汉嘛,就应该长得肚大腰圆,面堂黑亮亮的,”一抬头,老脸一亮“就我们九阿哥这样的”
九阿哥一声冷哼,忒是傲娇着。
九阿哥一点也不给两个老头子面子,嗤笑道“穆和伦老头儿,你喜欢看脸就喜欢,找这些理由作何爷的十九弟喜欢看脸,就是大大方方的。”
穆和伦豪迈大笑。
王鸿绪摸着胡子笑。
林御史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九阿哥这一天下来,不能坐着不能躺着,他爱面子,更不去趴着,还生怕上多了厕所屁股疼不敢用茶水的,忒难受,他难受就要其他人更难受,看谁都不顺眼,尤其都察院的人
九阿哥逮着林御史到自己的偏堂里,脱靴子打扇子端茶倒水的欺负的爽了,这才给了一句话“回去告诉那四位都察御史,就说爷知道了。”
您老知道都察院的诚意就成“九爷的情意,下官感激不尽。”林御史继续给九爷摇着象牙细拉花牛骨折扇,大冬天的脑门上都是细汗。
都察院之前撅着屁股来户部闹,哭着自己吃糠咽菜的,这次主动来送银子,可是户部的人都不领情了
林御史逃命一般地出去户部大门,拿出手帕擦擦脑门上的汗,狠狠地舒出一口气,对如今的情势也越发担心,也,越发高兴。
右偏堂里,八贝勒和十三阿哥,汇同九阿哥一起看完都察院的“诚意”,一时都是沉默。
能要最会耍嘴皮子耍无赖的都察院出血割肉,形势如此严峻,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好事
“这些人胆子忒大”九阿哥狠狠地摔了一张纸,黑胖的脸上都要气到扭曲了。
“你气什么”八贝勒倒是坦然,拿起来这张纸一看,旋即冷笑出声“山东布政使李发甲居然敢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是要以死威胁不成”
十三阿哥习惯性地要坐下,屁股一挨着椅子猛地跳起来,龇牙咧嘴地喊疼,又更气这起子人的厚脸皮“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儿。”说着话,拆开一封信来看,登时气得身体直抖。
“混账东西”手掌拍着桌子,十三阿哥动了真怒。
八贝勒拿过来一看,好嘛,这位江苏布政使,前任国子监祭酒余正健,更直接“臣等在地方上矜矜业业,却没想到家在北京叫户部给端了锅,请问十三阿哥,您这是要逼得臣等在地方上搜刮民脂民膏挖地皮还债不成”
八贝勒一向温和的菩萨脸也无法保持了,目光刀子一般“早朝上那般威逼,下午信件又一起到了,这都是商量好的,来威逼我们放弃催债”
九阿哥拿过来信件一看,怒不可言“我就不信,他们哪个能真上吊,上吊了银子也要还”
十三阿哥却是回了神“这事情不好办,他们这两位这般语气,倒是不用担心。我担心的是,有人贪污居多,借着这个乱的时候真来一个上吊,我们还真不能再去清查。”
“都说人死为大,我们不光不能再去清查,还会被按上一个逼死人命的罪名儿。”八贝勒眉心紧皱,到时候,皇上不管是维持稳定,还是为了官场人心,都会喊停这次的催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