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今日又被谁请去了”
“他呀,今天去了东宫,顺便将今年的礼送过去。”
蔡静涵夹菜的手停顿了那么一瞬“送礼去了”
“是啊,往年不也是如此,只是你向来不关心这些,吃菜。”乔氏用公筷夹了鱼块放进蔡静涵的碗碟。
蔡静涵颤了颤眼帘,应了声,低下头安静吃菜。
只是到了夜里,她还是将那方帕绣完。
既然不用送出去,那便留着自个儿用吧,虽然颜色和花样不是姑娘家惯用的,可也没什么大碍。
就当是奖赏最近有些辛苦的自己好了。
翌日天气尤为晴好,蔡静涵起了个大早,洗漱用膳后,便被乔氏唤去了前厅。
落蕊院里只留下阿秀,带着一众仆从打扫院落。
近日雨雪少了许多,温度也逐渐稳定下来,蔡静涵将自己裹成一个圆球,早已放弃了形象。
这才入了廊道,远远地就看见庭院中摆了一张长桌,笔墨纸砚俱全,太师夫妇一个研墨,一个摸着胡子抬头看着天空,口中念念有词。
蔡静涵这时才惊觉,原身的家中似是没有姨娘存在,就跟她家爹娘一般。
在这三妻四妾很是平常的朝代,终一生伴一人,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也是因着从小见惯了一夫一妻度日的父母,蔡静涵对于
家中早有通房的追求者敬而远之。
她早已同父母达成共识,若是这一生遇不到如父亲对待母亲那般的儿郎,她断然不会委屈求全。
孤身一人,带着用不尽的钱财,没有夫妻间纷争,没有后宅的阴私,有何不好。
似是有所觉察,太师摇头晃脑间看见了自家女儿,笑眯眯地招了招手,然后低头同乔氏说了些什么,拿起毛笔沾满墨汁。
一手执笔,一手挽着衣袖,挥笔而下。
一气呵成。
“这些话,一般都是名利双收之人,才会有这等闲心雅兴,爹爹这幅对子”
蔡静涵看着下人将对联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等待晾干,娇笑着调侃道“这幅对子真是应景极了”
太师没好气地轻哼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八字山羊胡,瞟了眼说出大实话的女儿,哼哼唧唧不说话。
乔氏在一旁笑着上前摸了摸蔡静涵的双手,感受到温热的暖意才放下了心,道“大年初六便是明珍那丫头的大婚之日了,这几日你可要好生养着,莫要因为身体问题错过了。”
随后娘俩又说了些体己话,被晾在一旁的太师大人孤独地承包了府中所有的门对,此时他一个人忙得热火朝天。
幸而今天太阳好,墨汁干得也快,要不然这偌大的庭院估计是摆不下这么多的对联。
“这幅,对,就是你们姑娘刚刚说极好的这幅对子,给我贴到姑娘的院门上。”
太师见人拿起那副对联,连忙吩咐道,说话间也不看蔡静涵的脸色,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看笑了正聊天的娘俩。
欢声笑语间,蔡静涵难得念起了自家父母。
自从她到了这里,也没念过几次亲生父母,有时她也觉着自己太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