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一点,别滑着。”裴思渡看她状态很差,眼睛都快阖上,这样怎么。
不放心追加一句“门不要锁,有事就喊我。”
桑絮又检查一遍手中的物品,确定连毛巾都没落下后才关上门。
可以不锁门,但绝不用着裴思渡。
将她浅灰色的李箱立起放在墙边,裴思渡在沙发上坐下,整理脑海里的紊乱思绪。
方才开门她才意识到,桑絮上回做反常举动的原因。
她害怕引火烧身,从桑絮家里逃开的理由是虞眠没有钥匙,需要借宿。桑絮当时一定信。
可当她跟己回家,看见门上的密码锁,她一定当即就明白,己骗她。
她没有声张,用另一种手段惩罚撒谎的人。
桑絮看透她的虚张声势和虚伪敷衍,所以才在一直被动的处里转主动,逼她帮忙洗手,逼她脱衣服。
她料定己喊停,所以肆无忌惮。
而己也果然被她猜中。
桑絮根本不是不理智,更没有在美惑下放弃她的操守,她是看破眼前的局。
裴思渡坐进沙发里,脸上原本挂着的温柔颜色不复存在,换成疲倦的面容。
她工压力不比桑絮,尽管她在桑絮面前总是游刃有余的模样,但能有时间陪她,她压缩其余所有的休息时间。
她处理事情必须更高效,才能抽时间去谈一段不省心的恋爱。
因,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是双重辛苦。
在她意识到己撒个不高明的谎,被聪明的桑小姐看穿后,一股浓烈的失落和挫败涌上心头。
她最近太以是。
不知道应该庆幸桑絮没有当面戳破她并发脾气,还是应该担心,桑絮现在对她的看法。
桑絮也许曲解她的意思,认她不愿意更进一步,是因不够喜欢。
无论桑絮持有怎样的看法,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近时不时蹦语惊人的话,并非是觉醒。她是有恃无恐,不怕己当真,她在逗己玩。
反而是她裴思渡信以真,以桑絮喜欢她到一定程度,才情不禁。
在一阵闷响声里,裴思渡惊得从沙发里起,立即往浴室跑去。
副业带一定收入的情况下,也带负担。譬如刻,桑絮已经后悔,早知道就昨晚回,还不用加班,能好好睡一觉。
反正店里收益拿头的是封憬,她就是个混子合伙人,这么拼命干嘛呢。
负面情绪包围困得睁不开眼的桑絮,在花洒舒适的冲洗下,她缓缓眯上眼睛,意识却还在活动。
她边小憩,边以己没睡,是闭目养神。等到惊醒,才反应,己刚才就是睡着。
在这里睡觉太危险,她快速上冲洗沐浴露时,想着已经洗脸刷牙,不护肤,赶紧睡觉才是正事。
在强烈的念想下,她又睡去。迷迷糊糊腿一软,头不客气撞向玻璃门。
疼痛和心悸让她迅速摆脱瞌睡,正准备站直,腿又抽筋,狼狈磕一下,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