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渡说完方便,加上一句“如果你特别想参观的话。”
路口人多,灯光亮如白昼,将不该有的心思打散。
工作人员跟他们问好,桑絮如梦初醒,规规矩矩地改口“太晚了,不去看了。”
裴思渡轻了下,的确,她理由不如不找,说出来是讨骂的。
“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维持着体贴下属的好领导形象,却在等着桑絮上钩。桑絮今晚刻意等她,一路跟来,多半是有话想说。
晚上见到她跟同事玩闹的那一幕,桑絮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还是原来那样,跟别人都能开开心心,只要她出,一副文静内向的模样。
好像她是多扫兴的存在。
裴思渡胸闷了好一会,心里愤愤地想,走了也罢,省得天天气她,她还没地方发泄。
“我送你回去吧,到楼下,我不上去。”
不出她所料,桑絮不肯走,神态是罕见的认真。
桑絮想陪她多走一程,她知道裴思渡在打量她,厚着脸皮说“前都是你送我回去,让我送你一次吧。”
如果是白天,裴思渡能发她耳朵红了。
黑夜善解人意地修饰青涩。
桑絮惭愧地想,她长大,暗恋过两个人,接过吻、做过爱,找借口献殷勤,真是少有的经历。
她拒绝别人的殷勤多了,知道种事不功的几率有多大,她的性格,她不会尝试。所哪怕喜欢某个人,也不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敢在裴思渡面前说,是因为裴思渡跟别人不一样。
如果裴思渡拒绝,她顶多尴尬,不会恼怒,因为她拒绝裴思渡的次数更多,被拒绝一回也没关系。
而且裴思渡给了她充分的信任感,她知道,献殷勤在裴思渡儿是容易被接受的。
多数时候,裴思渡都是个心软好讲话的人。
裴思渡果然点头,与她一起往东。
她的卷发打理得精细,层次分明,遮住大半的背,腰衬得更瘦,不堪一握。
发色却不知什时候栗色换黑茶色。
“桑小姐还记着我送你的情分,我很欣慰。”裴思渡调侃了句。
句玩话恰到好处,桑絮了不仅不生气,反而窘迫地低头,闷声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有话跟我说”裴思渡装得毫不知情,彷佛明白些什,自问自答“催离职手续我会处理的,下周差不多可。”
好像今晚的动,是为了哄骗裴思渡快点办事一样。
桑絮当即否认“不是。”她不想被裴思渡误会。
“不是个,我们还有什可说的”裴思渡轻轻地问,好似真有疑惑。
“你不说话也。”桑絮诚恳地回一句,不说不说,陪在裴思渡边。
熟不知裴思渡完胸闷了起来,朽木不可雕,算了。
“我让你换锁,换了吗”
“还没有。”
裴思渡唇角的消失,忍住了责备的话语,陈述事实“你总是不话的。”
桑絮同她解释“我打算搬家,住不了多久,所不折腾了。”
“搬去哪里”
见她有一刹那犹豫,裴思渡不想勉强“不想说别说了。”
桑絮不隐瞒“安城。”
沉默在月光里沾满袭人的凉意,夜里开始起雾,那些雾都笼罩着裴思渡。
她们隔着小半步的距离,却互相看不清晰。
“你要换城市生活。”裴思渡得出个定论。
“嗯。”能跟她聊天,桑絮已经满足,耐心地说明原因“我们要开分店了,封憬家在里,有男朋友,不方便过去,我去刚好。”
个理由让裴思渡更能接受,哪怕它是假得,也能说明桑絮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