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树垂着头“唔,去见了一个朋友。他那边需要我帮忙”
回了宿舍,平树还纠结着要不要去跟宫理说句话,就瞧见她宿舍门打开,她手里抱着个枕头“哦,我发现我不喜欢床上好几个枕头,你要不要多出来的。”
平树想到那个被撕扯到填充物倒满地的枕头,抬手接过“谢谢。”
宫理关门正要进屋,平树手一下子撑在门上,对她抬头讨好似的笑了一下“我朋友送了我甜点,你要不要来尝一尝。”
宫理“幸好,我有串拿到的海草,你帮我处理一下吧。去去腥。”
宫理跟着他进他宿舍房间之前,还犹豫了片刻,平树推开门,她看到屋里的电子壁炉的屏幕上显示着火光,房间里温暖整洁,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早已被收拾。只有地毯上几块擦不干净的小污渍。床铺上也叠好了被子,只是少了一个枕头。
宫理进房间的时候,瞄了一眼洗手间。
墙上的字迹已经都被擦除掉了,因为是油性笔还留有淡淡的黑色的痕迹,地面上还有他擦除这些的洗剂、小桶和抹布。
平树接过她装着华玉袖海草的水盆,放在厨房,笑着问“这个东西交给我就行,我拿小苏打和白醋搓洗一下。你想喝咖啡还是茶呀”
宫理“红茶吧。”
她窝到平树房间的小沙发上,这里能看到半开放的小厨房,之前平树都是在这儿做黑暗早餐。他抱了两盒糕点过来,宫理喝了口茶,吃了一块“好吃。”
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平树抱着茶杯坐在沙发里,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宫理注意到他指甲边缘似乎有某些指甲油没有卸除干净的颜色。
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手指蜷起来,道“我可以处理的。我不要紧。”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以处理你处理谁啊啊不会吧,你害怕这女人知道我的存在
平树脑内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掐了掐指尖,可凭恕的嘴不肯停。
自从上次他用了役灵药水之后,他哪怕能压制住凭恕不出来控制身体,却无法控制他的清醒,控制不了凭恕跟他共享大脑,并在他脑海里胡说八道。
她脸还行,就是胸不够大啊。哦你想睡她别用老子的几把乱操,我对你们这些恶心的情情爱爱不感兴趣
平树重重的把杯子放下。
宫理抬眼看他,平树连忙抱歉笑道“对不起我手滑了”
宫理叼着马克杯的边缘“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啊。”
她大概能猜到平树的“病”,但想到这个总哭哭啼啼的他,在镜子上一遍遍写自己的名字,又能回来后,一点点将混乱收拾好,一点点擦掉那些侮辱他的话语这一点就比她想象中坚韧多了。
平树小心翼翼的看了宫理一眼,终于展露了一点笑意。宫理把话题扯到春城会议上,只说了万云台多么奢华,各界名流去了多少。
宫理的光脑消息弹窗亮了起来,平树登陆萌萌格斗场给她送体力,宫理就回着消息。
平树突然听到宫理发出一声轻笑,她盯着光脑屏幕笑的眼底流光,眉眼弯起,平树看她笑也很高兴“怎么啦怎么笑成这样”
宫理耸肩“周末我要出去约会了。其实我觉得也不能算是约会,但有些人似乎脸皮薄,强烈要求”
平树一愣“约会”
宫理“嗯啊,跟护士长。”
他脑袋里的声音又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傻了吧,人家要找别人去约会了。护士长护士长应该是个女的吧,草,平树你他妈喜欢一个女同性恋啊
宫理简单告别之后就走了,看着合上的房门,平树走到厨房去洗那个海草,在安静中忽然手一下拍向水盆“你闭嘴”
原重煜站在81号街区的人造绿植景观道,头顶是仿日光的环状灯。这片绿植区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被大厦环绕,抬头看不见天空,只有各个大厦之间的水泥、钢架通道与大厦外凸出来的外墙。
不过他没料到这里会一直降落人工的细雨,来这里玩的男男女女大都打着伞,在旁边整洁崭新的玻璃店铺中购物。
他想着要去买伞,但又怕宫理找不到他,只能在一个泡膜雨幕下等着。
“先生,要买朵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