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左愫能击败他,或者能养育云浪楼上下,他就把自己的心意演变成自己作为弱者的顺从、作为交易的一部分,虽然内心唾弃自己,但跟“师徒之间的背德感”相比总要好受些。
会不会这位师父一面期望着左愫离开门派,历练成熟或功成名就后,回来风轻云淡的叫他师父,说自己找到了另一半,往事如烟了。
而另一面也或许期待着事情走向他不可收回的许诺,走向一种两个人都受伤但终于可以靠近的极端结局。
宫理开始感兴趣了“后来呢”
左愫走到她师父的书桌旁,拉开抽屉,果然发现几张照片躺在抽屉里,她露出笑意,将几张照片拿给宫理。
那是动态照片,是左愫离开云浪楼独自出行的几年,去各个地方拍下来的。她去过七八岁时去的破庙,那里背后已经是开着便利店的写字楼,她紧绷着唇角,就在那便利店门口刷了一段剑法。
她去了十岁左右去过的道观门口,那里全都是在线祈福、ai算命的霓虹灯管,她闭着眼睛在全息投影石狮子像旁边扎马步。
还有一些宫理在之前的照片没见过的地方,看起来都是什么菜市场路口,什么博物馆后门,估计也是左愫曾经跟她师父去过的地方。
她在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些变化,穿着板鞋,扎了马尾,戴着耳机,黑了,打耳洞了。
但她总是会在动态照片里,有点可笑的一板一眼的表演一段功法武术。
左愫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都是我那几年寄回来的照片。我后来才发现他在背后写了字。”
宫理翻过照片,还是那隽秀的字迹“怎么黑成这样,她不知道跟别的女孩子似的涂点防晒霜吗别是被人骗了下山挖矿去了,要不然还是要她回来吧”
“她真是铁打的胆子,从未离开我身边,孤身一人闯那么多城,却不害怕。”
“好几次我早上起来听外头练剑的声音,以为是她。”
“不能再犹豫了。还是该去找她,就当是有重要的事跟她说一样。”他在后头以纷乱的笔迹,写了好几条可以去找她的“郑重的理由”。
当这样的字迹摆在面前,宫理也有些触动。
左愫刚要开口,就看到宫理看着照片有些发愣,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情绪。
左愫“怎么了”
宫理一怔,抬起头来笑道“啊,没事,就是有些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