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
天边的朝阳踏出云层,灼热刺眼的笼罩着大地。
穆兼章动了动自己酸麻的腿脚,踏入了轩辕殿,直起的身姿高大而伟岸,浑身的气势沉稳霸气,足以抵挡这岸边所有的风浪。
“陛下这觉睡的,可真久啊”
身后跟着进来的栾公公腿脚一软,差点给面前的人给跪了。
这大清早的,陛下才刚起来,他便这样大胆,忤逆至极,该罚。
尉迟堂当即面色就不好看了,阴沉着目光看向他,道“穆兼章,朕可是皇帝。”
“陛下自然是统治凤鸢国的陛下,可是陛下是不是忘了自己应尽的责任任由鬼钰楼的人在梧州城内刺杀郡主便也罢了,如今竟然放任刺客进入皇城,踏入芙源殿中,对一个皇家的人欲行不轨”
“这是陛下应做的事吗是陛下该放任的事吗是陛下您这个凤鸢国的尊主该对皇家之人做的事吗”
“谋杀郡主,如同残害亲族,这让皇室众人如何看您让文武百官如何看您让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看您”
“你你在胡言什么”尉迟堂怒不可遏,大声吼道“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胡言究竟是奴才在胡言,还是陛下您在遮掩呢”
“穆兼章”尉迟堂气的胸口起伏,恨不得把这个狗东西拖出去打死。
“穆、穆掌印”栾公公连忙凑了上来,挡在尉迟堂的身前,低着头解释着。
“您误会了,这昨儿个发生的事,奴才还未向陛下通禀,陛下方才起来,还不知芙源殿发生的事。”
“不知”穆兼章冷笑一声,盯着他的目光似要杀人一般恐怖,道“是不知有刺客闯入芙源殿,还是不知郡主身中剧毒是不知那毒素解药难寻,还是不知刺客乃是鬼钰楼之人”
“穆、穆掌印说笑了”
“陛下,鬼钰楼的楼主鬼钰,可是你一手提拔出来的南宫钰啊怎么,您现在又不识得了”
尉迟堂轻嗤一笑,紧撰着拳头,反驳他道“朕自然识得,也知道他狼心狗肺,早已把朕不放在眼里,所以他动手要做的事,和朕有什么干系又如何,栽赃到朕的头上”
“栽赃”穆兼章清楚的咬着这两个字,有些重声,内心嗤笑不已。
若不是他私自授意,鬼钰楼又岂敢在宫廷内动手若没有他的首肯,皇宫中这么多的锦衣卫,又岂会没有一个人动手,捉拿刺客
不就是怕,抓到了刺客,第一个供出来的人,就是他尉迟堂,当朝的陛下吗
“陛下敢说,您对此事毫不知情吗”
“你”
“您又敢说,从头至尾,您未曾参与过一分吗”
“穆兼章”
“陛下,今儿个过来的还是奴才,明儿个过来的,可就是建平郡主了”
尉迟堂拾起一旁方桌上的斐玉盏,用力的便冲他身上砸去,怒道“你给朕闭嘴”
穆兼章微微侧身避开了,丝毫不顾他九五至尊的颜面,冷冷的看着他,轻笑道“芙源殿内,折了一个掌事的宫女,还是陪她多年的白芍,你说,她会不会和你拼命”
“穆、兼、章”
“她会不会动用她手上所有的权利,逼迫你下位”
“闭嘴,给朕闭嘴”
“鬼钰楼不除,除的就是你。鬼钰不杀,死的便是你尉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