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郭阳等人也感觉自己眼花了,抬手揉了揉眼睛,那迷糊未醒的表情,待看清对面的人是谁时,顷刻间怔愣清醒了过来,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建、建平郡主”
这是建平郡主
建平郡主怎么会过来
天
他们大半夜的竟然看到建平郡主了
尉迟鹭脸色一沉,桃花眸碎着冰霜扫向他们,冷漠倾吐“滚进去。”
“是是是”一行人连忙掉头进屋,“嘭”的关上了房门。
各自拍了拍胸脯,余惊未了的样子,摇了摇头,“太吓人了”
盛稷拉开房门,微怔,“郡主”
她提起手中的红薯糕走了过来,抛给他道“送你了”
“啪”他接了一个满怀,有些讶异,心里又莫名的升出期待来,却在看到那与他错身进屋的小人满目冰冷时,心脏又坠了下去。
尉迟鹭踏步走了进去,微微扫了一眼他房内的新式布局,皱眉道“我不是让银作局将你的房内装设全换上一遍吗为何还这么破旧”
“换”他关上房门,转过身去,“原来是郡主的意思吗”
两日前,银作局突然来了一批太监,将他房内的所有装设都换了一遍。
不仅换成全新成套的,就连样式、质地,都是原先他在盛家用过的上等的。
“不然你以为,谁这么好心来管你吗”她一开口便是嘲讽,听的人心里不舒服极了。
他放下手中的油纸包,低下额头走了过来,“奴不敢。”
“呵”她低低的冷笑出声,道“原来你还有两幅面孔呢”
在外人面前就是威风凛凛的南归门侍卫长盛稷,在她一人面前,就成了罪奴之子了
他真诚道“奴从未忘记建平郡主的救命之恩,所以在郡主面前,奴就是建平郡主的奴才。”
“是本郡主的奴才还是那沈诗语的奴才”
他急忙的跪了下去,道“奴自然是郡主的奴才”
尉迟鹭转过身来,倾下身子对上他的燕眸轻视道“是本郡主的奴才却对那沈诗语摇尾乞怜怎么,你觉得那太师之位比我外祖父的首辅之位还要好”
“奴从未如此想过。”他看向面前只有一寸的人,眼尾处藏着无人窥视的疯狂与掠夺,却被拼命忍住,低哑出声“奴只是认识沈小姐,所以奴今日才放她入宫的。”
“认识”她眉目一皱,连带着中间一抹美人痣都生动了起来,要不是屋内光线昏暗,怕是这般明艳动人的场面,会引得众人惊艳发狂吧。
“如何认识的你不是说你在府上不曾出门吗”
他微微错开视线,耳尖蹿红道“盛家当日还在时,梧州城排、排了名人表。”
“什么名人表”
“郡主未曾听过吗”他抬起头来,有些诧异,“便是沈家小姐乃是我梧州城第一美人的名人表。”
“与我何干”她转过身子去,不看他。
他视线这才有些放肆的落在她的身影上,缓缓出声道“便是我未曾参与过,却也有所耳闻,女子中,她被排在了首位,而男子中”
首位是他。
梧州城第一公子,盛家玉郎,盛川渝,盛怀,现在的盛稷。
“是你”她重声,回过身来,“怎的会是你”
他有些受伤,“为、为何不能是我”
“你说什么”她神色一凛,气息冷降。
他急忙低下头认错,“奴说错话了,奴该死。”
都怪他一时情急,没有掩饰好内心的情绪。
她轻嗤出声,压迫道“盛稷,你一日是奴才,就终身是奴才,永远也别想翻身”
更别想骑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那样,她会忍不住的杀了他。
盛稷深深低俯,“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