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是最后一次两人单独见面的机会。
船老伯看到两人,十分惊讶。
这赏景这么快
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想想也是,这里哪有什么景。
回时比来时慢一些,再加上陆徽莹心里对上官宁的伤提心吊胆,越发觉得如年难熬。
好在船老伯听闻了此事,还特地拿出了黑乎乎的鸡蛋油,“你们别看这东西丑,药效却十分好,往年我受伤了,老伴就会帮我涂上,没几天,伤口就好了。快,女娃娃,来给他涂上。”
上官宁倒是听说过民间鸡蛋油的做法,但消耗极大,十几个鸡蛋都熬不出多少。这船身破旧,老伯衣着朴素,不像是家中有钱的。
他不着痕迹扫了一眼老伯的背影,脚步稳扎稳打,不管船体怎么摇晃,他就像是定在上面。撑杆子的手紧紧握着,背筋鼓起,老伯难道习武过。
陆徽莹不敢用力,擦完鸡蛋油,还吹了一吹。
凉飕飕的,让上官宁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他又想起了凝儿的死,陆丞相似乎知道什么,所以不愿意追查下去。难道,这个背后的人位高权重到连陆丞相都要掂量几分才能抉择。
看来,接下去,自己还得保护好六姑娘,不能叫她有任何闪失。
鸡蛋油果然有起效,才涂上一会儿,手指的水泡就已经消了下去。陆徽莹感叹一声,这比侯府的那些名贵药膏还好用,要她说,五哥也别出去云游寻医切磋,倒不如回来同船老伯来学学。
远山中的某人阿嚏。
他掐了掐自己的脉,没病,那就是有人骂他。
不用说,定是自己的小妹,好呀,等他明日回去,见到小妹先打一顿再说。
陆徽莹阿嚏。
她裹紧氅衣,心说怎么背脊突然冷了下来。
快到岸上时,两人说着话,你一句我一句,也没有冷落,但聊的也算不上热情。
“救命,救命。”
刺耳的尖叫从湖里传来。
船老伯停下动作,仔细听着。
两人快速站起,最后发现就在自己边上五十米开外有个女人正在扑腾喊着救命。
等船赶到,合力把人救上来。
陆徽莹脱下氅衣,盖在冻僵了的女人身上,她的嘴唇都青紫了,牙齿上下打冷战,死死抱住自己,几乎翻了白眼,一口气就背过去了。
救得及时,命算是保住了。
等女人醒了,陆徽莹得知,她叫孟依依。云都人士,家住在东城附近,三口人,婆婆,夫君和她。与夫君成亲三年,未有所出,一直被婆婆责骂。今早,婆婆又痛骂她,就因为她没有把她昨夜换下的衣服洗了。
大冬天的,谁隔一天洗衣,不都是攒个十几日再一起洗。
孟依依委屈的要紧,就找她夫君说,没说半句婆婆不好,只是想说等大家一块儿换再去洗。这下可是糟了,那男人气的直接打了她两耳光,说她挑拨离间。
这边打得狠,那边婆婆又听到。
两人竟直接连手,想要活活将她打死。
她是心如死灰,于是到湖边寻死,但游到半道力竭,水呛了几口,本能的叫叫了起来。
“我实在是活不下去。”
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