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皎皎先前经常会做的事情。
可是徐空月却突然挥开了她的手。
茶盏从手中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发出无比清晰的碎响,热茶洒了一地,有微微水汽从被泼湿的地面升起。徐问兰微微错愕,她望着徐空月的脸上一片惊愕。
徐空月的脸色还是很冷静,仿佛冬日冰封的河面,看似平静无事。"你说,母亲要为我重新寻门亲事。"只是语调越发偏冷,仿佛数九寒天,下起鹅毛大雪。"我为何不知道此事"
单从他的神态上瞧不出半点异样,仿佛刚刚骤然挥开她手的人不是他。徐问兰心中有些忐忑,却在他近乎无声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回答∶"亲事亲事没有议成,所以母亲母亲才未告诉你。"
"究竟是亲事没有议成,还是你不许这门亲事议成"
徐问兰的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她没有想到,徐空月这样精准地猜中所有。她轻咬着下唇,许久之后才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道∶"我当然不想这门亲事议成我好不容易盼着皎皎那个臭丫头死了,又怎么能让你娶别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模样,几乎像是对待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
徐空月的眉心微微蹙起,"你恨皎皎。"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他知道问兰一直不喜皎皎,却从未想过,"不喜"的情绪日渐积累,有朝一日会转变为强烈的恨意。
"对,我恨她"话一说出口,徐问兰就干脆将话摊开了说。她笑了一声,笑声无比讥讽,"哥哥。"她看着他,目光幽深复杂,里面有异样的情绪涌动。"我总是叫你''哥哥'',你不会真的就以为,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哥哥吧"
年幼时,一起玩的小伙伴总是说,她的哥哥是个傻子。徐问兰年纪虽然不大,却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她哭过闹过,可父亲始终不肯扔掉这个半路来的"哥哥"。于是她对他日渐讨厌起来。
可后来,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长大了,变得无比优秀,无比俊逸。人人都夸赞说∶"徐家儿郎,芝兰玉树,一表人才,定会有大作为"就连儿时的玩伴,也一脸娇羞,对她说∶"我想见一见你哥哥,你能帮帮我吗"
她怎么可能帮忙
虽然父亲之后再未说起,可她仍然记得,父亲是有意将她许配给他的。
可谁知皎皎那个臭丫头会横插进来她如何能不讨厌她
她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处处侮辱打压她,让她次次在哥哥面前失了礼数,她如何能不恨她
好在,如今黄土一埋,她再也阻碍不了什么了。郡主又怎能样,只要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