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空月微微颔首。虽然皎皎没有亲口承认,可那是曾经朝夕相对了整整三年的容颜,他如何能记错
卫英纵奇道∶"可那位荣惠郡主,不是从他像是怕唤起徐空月某些不好的记忆,将中间含糊带过,继续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徐空月微微证住。
"将军有没有想过,这世上,总有些人的容貌是有几分相像的。"尽管徐空月先前一直说,他的直觉告诉他,慧公主就是荣惠郡主,可当初那么多人亲眼看着荣惠郡主从百尺高的官墙上一跃而下,她怎么可能还留得命在
更何况如今还全然无事的样子,仿佛那惊天一跳,只是存在所有人脑海中的一场幻想。
他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徐空月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半点血色。可他仍然坚持∶"她是皎皎,我知道的。"
像是告诉自己一般,他重复着∶"她是。"
瞧着他这幅样子,卫英纵只能轻叹一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怕是他们这位天纵奇才的少年将军,也毫不例外。
因为慧公主与辅国大将军遇刺,行宫的守卫一下子增多了不少,所有人严令外出,就连小皇帝都只能在行宫之中行走,不得再去密林中打猎游玩。
小皇帝前来行宫,本以为能骑马四处跑,却谁知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连累他不得外出。顿时憋屈的不得了,跑去找徐空月诉苦。
彼时徐空月刚刚拆了旧纱布,正在重新包扎。小皇帝招呼都不打一声,闷着头往里冲,向以宇等人拦都拦不住。
唯有徐空月一副镇定自若的态度,任由小皇帝瞪大双眼在他面前坐下。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请陛下恕臣不能起身向陛下行礼。"
小皇帝怎么会怪罪,他头一次瞧见徐空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旧伤添新伤,一层叠着一层,多得几乎数不清。虽然很多都已经结痂痊愈了,但触目惊心的疤痕仍在。
尤其是有一道从左侧脖颈之下连绵道右侧腰腹,长长一道,几乎将他整个人剖成两半。即便如今已经痊愈了,依旧令人触之心惊肉跳。他不由得问道∶"这么多伤疼吗"
徐空月被他问得微微一怔,恍然想起从前皎皎也曾这样问他∶"疼吗"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似乎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在长安城中,被膏梁锦绣供养长大的于金小姐,会在平这些伤疼不疼吗"
皎皎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当即就道"我难道不在平吗我倘若不在平,就不会问你疼不疼了"
她怒归怒,转头便去了太医院,求来了上好的药材香囊,让他随身佩戴着。
有了那些伤药,每逢阴雨天,隐隐作痛的旧伤就好了不少,再也不会让他强忍出一头的冷汗了。
可他从未就此对皎皎道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