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钟行冷冷开口了“国有国法,叛军罪孽滔天,岂能轻飘飘的放过”
丞相看向钟行“皇室亦在九族之中,寥王想怎么做”
钟行道“叛乱之人,理应剥皮削骨,身躯吊在城墙之上,让往来百姓观看,以儆效尤。轻飘飘惩罚了事,只会让更多人拼死一搏。”
下面文武百官都躁动起来了,忍不住窃窃私语。
朝廷一向厚道,契朝很少动用酷刑,即便是刑部也罕见那些折磨人的刑具和手段。
以钟行为首的官员纷纷附和道“寥王殿下说得有理。”
“对于这些叛徒,就该这么处置。”
“”
云泽道“虽然惩罚了叛军,但城中往来不乏小儿与老人,让他们见到了这种场面,恐怕会被吓病。城中百姓多数安安分分,莫要惊扰他们。”
钟行对着云泽挑了挑眉“陛下优柔寡断,恐怕镇不住百姓。”
云泽未想到自己在文武百官面前被骂优柔寡断,他有些生气“放肆你跪下”
众人噤声,听闻寥王钟行脾气不好,所有人都担心钟行提刀上去砍了云泽。
没想到钟行真的再度跪下来了“臣失言,臣知罪,望陛下惩罚。”
“罚你半年的俸禄。”
一直等到下朝,其他大臣陆陆续续的退下来了,只有钟行留在原地。
云泽起身往里走去“寥王也退下吧,回家好好歇息。”
钟行上前一把按住了云泽的肩膀“哦”
几名跟在云泽身侧的宫女太监惊呼一声,却不敢阻拦钟行。
云泽挣扎了一下,始终挣不脱钟行的铁腕,钟行在他耳垂上亲了亲“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
“带你看看孤的地牢。”
云泽被钟行强行带去了。
钟行刚来明都就准备好了地牢,蔡家等叛乱的人并没有被关押在刑部大牢,而是在钟行的手上。
钟行现在在明都是一手遮天,几乎没有能够控制他的人。
大门打开,几名士兵举着火把在前面开路,云泽走在钟行的身侧,走了几步路他觉得脚下湿湿黏黏,因为地牢昏暗,他看不清楚,想着这应该是地面潮湿有水。
火光之中云泽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蔡家的人曾经与云泽也有来往,他们曾经面和心不和,所以自然认得。
记
云泽看着这些浑身血腥遍体鳞伤的人,心头略有些反胃。
从小到大云泽看到的场景大多花团锦簇,很少看到这种场面。
钟行道“陛下,你问他们现在还敢不敢造反。”
云泽问不出口,他在这样幽闭血腥的环境中感到浑身不适,看到越熟悉的人变得残缺,云泽心里越是感到惊恐。
云泽自然也憎恨这些人,心里想过把他们处以极刑杀死,但亲眼看到这种场景,云泽第一反应不是觉得畅快而是觉得恐怖。
这些身体残缺浑身血腥的躯体全部吊在云泽眼前,云泽觉得自己回去肯定会做噩梦。
不用云泽去问,这些人肯定不敢再造反了,落在钟行手中受的这些苦楚,足以让他们永生难忘,哪怕死了也会记得。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钟行走出这间地牢的。
出去之后云泽才发现自己靴子上染的并非潮湿泥水,而是污血。
钟行捏住了他的下巴“你连这种场景都害怕,如何能够治理天下没有足够的胆识,你能坐稳皇位”
云泽推开钟行的手。
“朕确实比不上爱卿残忍,”云泽道,“朕开蒙以来,太傅便教育朕爱民如子心怀怜悯。但治国安民,不一定要用残忍的手段,朕有自己的想法。”
钟行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云泽“哦”
云泽道“朕不会同意你将这些人的尸首挂在城上让来往百姓看到,并非为了这些叛徒考虑,而是为了百姓考虑。老弱病残不能看到这种场面,朕不想他们惶恐不安。”
为了自己的母后,云泽愿意委身于钟行。但是,作为皇帝,云泽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即便钟行很可怕,即便人人畏惧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