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要我走”崔骜执拗问道。
周寅不解“您留在这里才是不对的吧”她向来温和,便是恼怒与人辩解,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
崔骜一瞬无言,闭上了嘴。
周寅叹气,轻轻缓缓道“崔郎君,我不知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针对我。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她郑重向他行了一礼。
崔骜僵在原处,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沉默令周寅心惊胆颤,向后退了两步规避风险。
这两步让崔骜终于醒神,压抑着情绪问“你觉得我是在针对你”
周寅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颤巍巍地看向他。
“你觉得我做的一切是因为你得罪了我,我才刻意捉弄于你”崔骜终于明白他与她为何一直说不到一起去,从出发点就是错的。他费尽心思接近她,却被她认为是刻意捉弄惩罚。饶是周寅对他与众不同,崔骜心中仍无可避免地升起一股怒火,有种真心被人糟蹋之感。
“不是吗”周寅惊讶极了。
崔骜被气得攥紧拳头,哑声开口“我那分明是”喜欢啊。
可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喜欢”二字。她已经误解了他的感情,此时再说与自取其辱何异他这时候又偏偏要面子,没了刚才那股不要脸的劲儿。
周寅静静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又像是还懵懂着,最后小声道“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都让我感到很烦恼。虽然不知哪里得罪了您,还请您宽容则个,放过我可以吗”她说得可怜兮兮,却让崔骜听得心如刀割。
“我带给你的,只有烦恼”崔骜怒及反而冷静下来,反问道。
周寅轻轻点头,很为难道“初次见面您便冒充宫中车夫接我,就已经让我吓去半条命,惶惶多日不知是得罪了谁。”
“我做你车夫,你怕什么”崔骜艰难问道。
“可我并不认得您,您如此做只让我害怕。旁人都是车夫来接,您看上去却并不是普通车夫与旁人不同,我很不安。”周寅轻声道,“且我有不同,会招致旁人注意。我出身普通,很怕在宫中惹人注目。而您带给我的就是我最怕的。”
崔骜一震。
“而后我又在春晖堂中看到您,您看起来很是吓人,多亏王二郎君出面”周寅继续道。
崔骜打断她“我那日只是想去见你。”
周寅错愕“是吗可那日大家都很害怕。”
崔骜嘴唇发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后来每次见您我都很惶恐,每次见到您您都会给我带来各种各样的困扰。”周寅低低道。
崔骜不可置信“我每次都只给你带来困扰”
周寅颔首。
崔骜全身血液上涌,脑门充血,咄咄问道“年节那日你我明明有说有笑。”
他不说如此周寅还冷静着,一提到年节那日周寅反倒惶惶看他“那日我是对您有所改观,可后来王二郎君告诉我王家的火是您所为。”
崔骜后背顿时绷紧,说不出狡辩之辞。对上她惊恐目光,他说不出“我是为了与你独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