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
临要进宫时谢荷特意拉着周寅提醒“咱们上次在街上遇到那外邦人你还记得吗我后来想想他衣着虽低调却不是一般面料,更有众多护卫随行,想来身份并不一般。此番你入宫正逢陛下寿诞,不出意外会有许多外邦人到宫中去,说不定你能遇见他”她眨眨眼睛看向周寅,只为她陈明利弊,并不干涉她的选择。
周寅温顺地垂下眼睛答应道“只是一面之缘,当场便两清了,再见面时不一定能认出他呢。”
谢荷想想觉得她这样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又叮嘱她道“宫中最近多事,你多保重。”
她又不是个习惯温言软语的,很快将头一撇“别连累了家里。”
周寅笑笑“好。”
听她这么老老实实答应,谢荷顿时觉得她榆木脑袋,气得说不出话,笨死了。
周寅握握她的手说“二表姐,我知道你对我好。”
谢荷一愣,说起话顿时结结巴巴“谁对你好了,自作多情,快走”
周寅笑吟吟地看人,什么也不说,将谢荷看得将她往马车上推。
再度入宫,周寅先去见了王雎,向他表示感谢。二人并未相约过在东宫会面,心照不宣地有着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基地,即分金镜。
湖光山色,碧波粼粼。杨柳生烟,水暖湖廊。
泛舟湖上,照例是王雎信手拨弄琴弦,曲调从他指尖流淌而出。周寅托腮与他相对而坐,乌发垂落在她腰际,勾勒出她玲珑纤细的身姿。
“多谢你啊,大郎君。”春风吹动芳草,影影婆娑,周寅就在春风里笑看向他,带着泛春困的慵懒。
“谢我什么”常常见她,王雎终于生出些抵抗力来,不会被她看一眼便弹错调子。
周寅便同他说起为谢荷买琴之事,自然省略司月相关。
“若不是你教我这些,这次就难办了。”周寅开口轻轻糯糯,带着些依赖的意味,很容易让人的被需要感得到满足。
王雎没想到教她的她用心学会不说,还能学以致用,一时间颇觉得她对他用心。
他一压琴弦停了奏乐,在一片静谧中泠泠道“你用得上就好,我可以多教你些。”他忽然很有教学,想将所学都教给她。
“啊,这样会很麻烦吧”周寅翘起唇角推辞,在心中估算他的利用价值。
王雎的琴的确是一绝,除了非凡的琴技外,他更能谱出让人闻所未闻、耳目一新的曲子。
“教你,不麻烦。”王雎清清冷冷,在她面前显示出高岭之花平易近人的一面,好让她认识到她对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以此来获得她的好感。
周寅笑笑“那谢谢你。”
“不必言谢。”他道。
周寅转而问他“陛下寿诞你是打算送他一曲作为寿礼吗”
“没错。”王雎问,“你想听么”
周寅变托腮为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的,可是这是献给陛下的礼物不是我的礼物,我还是寿辰那日沾陛下的光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