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女孩子们有所意料林诗蕴拿不到此次魁首,却也没想到大臣们竟敢这样不要脸,完全是一边倒的夸奖,提也不提林诗蕴。
偏偏皇上又不问后宫只问前朝,她们连说话的权力也没有。
许清如同样愤懑,几乎要将桌角抠掉。
林诗蕴轻轻撇过眼去,冷冷开口“莫气。”
女孩子们一愣,看向她。
她浅浅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林诗蕴着实不意外,相比于过去她的作品连属上她的名都不能,如今她至少能拿着文章说这是林诗蕴所写,似乎已经是有长足进步。但她并没有因此满足,然而不满足又如何她总不能让女孩子们一道怒气冲冲地向皇上要个说法。
她更情愿大家好好的。
心中失落无可避免,但尚且可以忍受。
周寅却柔柔软软地开口,不见半分沮丧“没关系,大家会重新认识到自己内心的。”她似乎并不担心林诗蕴会得不到魁首,不知信心从何而来。
女孩子们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周寅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实际上周寅有许多时候说的话都带给人一种玄妙之感,通俗来说就是一种逃无可逃的宿命感。
她们还迷糊着,尚没等到周寅的答案,屏风外又有动静。
皇上听着众人议论不辨喜怒,待一阵阵太子之声稍歇后他才问“太子文章便如此好诸位卿家都如此属意太子”听着也不生气,只是随口一问。
众人一愣,顿时冷汗涔涔,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过去太子得魁首时因差距太过悬殊,也有大臣凑趣提名些其他人的文章。然而今年反倒因为有林诗蕴这么个大敌,众人爆发出罕见的精诚合作的力量,一致推崇太子,却忘记了口径太过一致会招致帝王警惕。
任何一位正值壮年的帝王可以允许自己有继承人,但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继承人在百官中声望过高,一呼百应。
他们是父子、是君臣、也是竞争者、是隐藏的敌人。
人们在这轻轻一问之下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生怕被当作太子党羽而被牵连,一时之间纷纷改口。
“林女郎的文章奇诡,余以为不错。”
“清奇冒险,抓人心肺,不错。”
“我不如她。”这个“她”指的是谁自不必多说。
竟然真如周寅所说,大家重拾本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