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讲罢笑眼弯弯地瞧着她,眼睫忽闪。
林诗蕴被她瞧着,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她是在等自己说这两日的见闻。可她的日子诚然很古井无波,哪怕以她的文采也难以将这样的日子描述的有趣。
她擅长构造出奇诡的故事而不是说谎。
林诗蕴绞尽脑汁地想想,最终慢慢开口“我这两日倒没什么有趣之事发生,不过听说了一件还算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周寅很捧场地问。
林诗蕴道“上次我父亲丧仪之上来吊唁的傅家父子你可还记得便是那家的儿子被戚杏用树枝敲了的。”
周寅立刻点头,柔声道“我记得的。”
林诗蕴正色道“我听说那父子二人半个月前喝醉酒跌在府上池塘里淹死了,第二日被人发现时都泡胀了。”
周寅顿时面色惨白,被吓得够呛。
林诗蕴顿时后悔起来,觉得自己太不会说话,讲了这样可怖且晦气的事情,阿寅定然被她吓到。
她倾向于顺其自然,对于人的死生并没有多大感慨,便是他父亲死时她也没有流什么眼泪。她所不珍视之人的死活与她并没有太大关系。
且傅家父子曾惹她不快,她虽不至于对二人之死拍手称快,也不会有什么怜悯同情。
但阿寅不同,她心思细腻,最为善良,平日当真是扫地唯恐伤蝼蚁,爱惜飞蛾罩灯纱。同她说死了两个人,她一定会害怕又伤心。
周寅却出乎她意料地抿了抿嘴,明眸清亮目光坚定地望着她“他们欺负过你,是坏人。”
林诗蕴愣住。
“我不会说他们死得好,但也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同情怜悯。”周寅一字一顿道。
林诗蕴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痛快之感,士逢知己,阿寅与她所想一样。她竟然一笑,如冰雪消融,只是不大熟练“我也是这样想的。”她笑完便立刻将笑容收起,很不适应做出这个表情。
周寅却惊喜地望着她。
“怎么了”周寅的目光太过热烈,叫林诗蕴有些受不住,不由开口问。
周寅甜蜜开口“你开心,我也开心。”
林诗蕴微怔,别过眼去,转移话题“好了,回玉钩宫吧。”
二人一道回玉钩宫去,又并肩回院。刚到清光凝魄外,周寅便远远见着许清如正在院外站着,看样子等了些时候。
她神情微微出神,看样子陷入沉思,甚至未发现周寅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