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看他一眼,垂眸下去继续写方子,口中嘱咐“这几日便少用嗓,能不用尽量不用。”
王雎本想开口说是,想到鹿鸣方才的嘱咐,只是点了点头。
“在这里用了药再回去吧。”谢琛贴心地发出请求。
王雎微怔,看向周寅。
周寅很愧疚地望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眼神瞬间变得绵长而温柔,心脏都在颤抖。
成为王雎实在是件太好了的事情,能够被女郎这样看着,他死也甘心。
至于他原来是谁那并不重要。从现在起,他就是王雎了。女郎对待王雎,正是在对待他。
谢琛将方子交予下人,由他们去煎药,笑着说道“鹿神医今日到府上来却是带了许多东西。”
鹿鸣神色不变,只平静说“今日是周女郎生辰,我是方才刚知道此事,因而准备仓促,送几箱药材权当生辰礼,还请周女郎莫嫌弃。”
周寅受宠若惊,轻声道“周寅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鹿鸣看上去并不是很动容,只微微颔首,看上去不冷不热的。
慕虎馆送药材的车从谢府库房出来时途径谢琛的院子逗留片刻,车上放药材的大箱重新被填满,向着府外行去。
而马车之上,沈兰息与司月相对而坐。
司月试探叫道“三殿下”
沈兰息瞥他,未置一词,只用眼神问他有何贵干。
司月问“您打算怎么办”
沈兰息微怔,看着他问“什么怎么办。”
司月不知他是故意不说给自己听而刻意装傻还是真没有头绪,所以将话说得更明白些“若崔小将军向陛下请求指婚,您怎么办”
沈兰息定在原处。
司月趁热打铁,在沈兰息面前他并不怕暴露许多,道“我观您是喜欢周女郎的,您便甘心就这么将她拱手让人”
沈兰息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他并不知道自己表现得如此明显。
司月不知道他摸脸是个什么意思,对他的举动无言。这位大雍的三皇子殿下举动时常让人无法理解,是有那么些奇怪在身上的。他无法理解沈兰息此时的摸脸,也不知道他对此事究竟抱有怎样的想法,不知道他要不要争。
若是沈兰息不争,司月忽然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沈兰息争,只会更方便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试问一个让他儿子与宠信的臣子都相争的女郎他会如何对待对方
若是司月,他会将此事暂且搁置,过了几个月后再寻个名头,让那女子香消玉殒了。
毕竟将那女子赐给谁都让其他人不满,因而还是让之死了为好,这样就不必引起诸多纷争,前朝后宫方能稳定。
司月觉得若自己去争,反而是为皇上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他作为异国王子,在大雍还算有些地位。若陛下赐他大雍女子为妃,也是上国开恩,很名正言顺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将要从大雍离开,将周寅赐给他后周寅也会随他离开大雍,去往乌斯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