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抬眼四下一扫。
客厅极大,但家具却一应俱全,唯独没有鞋柜。
他忍着恶心,提了下裤腿半蹲下去,对上梁安国怒睁的双眼,心中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人,面上却是哼笑了一声“你生什么气作为被卖的人,我都没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说到卖,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这具身体没被他接管,以梁不厌的性子,是不是最后也会被这玩意儿卖给魏英韶
那他把梁安国一块干掉,应该不会出现任务失败的情况吧
这么想着,他看梁安国瞬间就顺眼了。
这么个恶心的玩意儿,留在眼皮子底下还真的挺膈应的。
“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厌伸手拍了下梁安国狰狞的脸“我让你别跟魏英韶搅合到一起,你偏不听。本来看在你是梁家,也就是我唯一亲人的份上,还想放你一马,可你就是急着去投胎,既然这样,我要是不成全你,那岂不是对不起你昨晚那一番苦心”
说起来,厌有个毛病。
那就是杀任何生物的时候,总喜欢在生物挣扎的时候,bb上几句。
这大概是跟死对头神尊元有点关系。
元在神族素有战神的称号,他们俩每次对上,都只能战个旗鼓相当。
是以每次打得不相上下的时候,他就用名不副实的战神称号来嘲讽元想引起对方心中的波澜,趁机寻找破绽。
可元这狗东西无愧刀身原型,天生冷血无情,钢而不弯,对他的嘲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让他没有半点成就感不说,心里颇为憋屈。
所以,能在他手中过几招的东西,在将其打败后,就总喜欢啰嗦几句。
这是他的小癖好,也有很强的针对性。
一般情况下,能动手他绝不多说。
可这不是昨晚被梁安国一个小小凡人阴了一下,让他有点没面子,所以这面子得找回来。
梁安国回神过来,双手就去掰踩在嘴上的脚。
厌无动于衷,还兴趣盎然地看着他挣扎,在他觉得能把脚掰开的瞬间,希望暴增之时,脚心狠狠地碾上去,玩味儿地说“差一点,来,继续。”
他戏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要死的蝼蚁。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我一直觉得梁家就我一个人比较天真,但我觉得你比我还天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叫唯利是图都没弄明白。
你觉得把我送给魏英韶,他就能给你那破公司注资,可你就没想过公司现在就是个无底洞不说魏英韶有没有这个能力,就算他有,你觉得他是做慈善的吗
对了,说到魏英韶的能力,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就是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私生子三个字刺激到了被压在下面的魏英韶。
原本及其平静的他忽地挣扎了起来,似发疯一般对压在胸口的人又推又挠,又踢又蹬把口不能言的梁安国折腾得老脸狰狞扭曲,老泪纵横。
这一次,他眼中的泪水可比上次真实多了。
不过魏英韶好像就这么一股劲。
劲儿过了,也就蔫了。
他大口喘着气,一头打理得服帖的发型黏在渗出汗水的额头上,黑幽幽的眼瞳直勾勾地看向厌,哑声一字一句道“我现在不是私生子了。当年如果不是魏祖望拆散李楠和魏嵩裕,我本来也可以不用做十八年的私生子。”
厌重新堵住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他体会不了魏英韶对私生子这个身份的敏感和厌恶,也无法感同身受,便说“你是不是私生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你啊。”魏英韶冲他咧嘴一笑,因激烈挣扎而染了一层绯红的脸上出现几分病态的疯狂。
厌不屑,想说你喜欢我,关我什么事,耳畔再次响起他的话。
他说“高一那年,也是这么冷的天,学校放学后同学们都走光了,我要做值日,去厕所打水的时候,碰到几个在厕所抽烟的混混,他们找我要钱,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