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子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守财奴本性懒惰。
懒惰的程度令人发指,小时候有专门伺候他的保姆,去了疗养院后,秦女士为纠正他这个毛病请来的老师,他都推给了钱串子。
成年后,这种情况愈发严重。
甚至为了躲懒,几乎都不怎么主动掌控身体,就因为他觉得吃喝拉撒很麻烦。
就是这样一个能躺就绝不坐着的人,竟然主动撺掇小青年溜出医院。
钱串子终于意识到守财奴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守财奴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并为之付出了行动。
钱串子慌了,因为他们的特殊性,守财奴对小青年的喜好也了如指掌,只要投其所好,比起自己的寡言关怀,更善于享受的守财奴明显更符合小青年的审美。
你不要逼我。钱串子沉声说。
对此,领着厌走进热气熏蒸的澡堂子的魏岚疏回以一记嗤笑。
捧着关东煮边走边吃的厌听到他的嗤笑声,抬眼瞥了他一下“你笑什么”
闻言,魏岚疏脚步一顿,长臂一伸,往他肩上一搭,将人捞到身边紧挨着,同时脑袋也靠过去,刻意压低声音,含笑道“你没听出来这是我在吸口水的声音吗”
“嗯”
厌瞄到他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垂了垂眼,看到手中关东煮所剩不多,想着这是人魏岚疏给他买的,他还要留着肚子等会吃火锅,便取出一根贡丸,大方地将剩下的递送到魏岚疏面前“别馋了,给你吃。”
见状的魏岚疏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接过关东煮,盛满笑意的眼眸看着厌放在唇边吃的贡丸,他忽地伸头,在厌张嘴的瞬间,一口咬在串在竹签上的半个贡丸上。
“”
厌惊呆了。
他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笑眼,下意识就要伸手把人推开。
不想对方似有所察,张嘴咬去半个贡丸,旋即头一撇,昂首挺胸地揽着他往前台走去,行走间还故意咂吧着嘴,一脸欠抽地说“果然还是抢来的比较香。”
心中刚有些怪异的厌闻言顿时拳头就硬了。
他看着牙签上被咬掉一半贡丸,深吸了口气出来一趟没带钱,先忍忍,把火锅吃了再说。
魏岚疏佯装得意间,用余光往下瞥。
见得厌闭眼深呼吸,目光又落在对方紧抿的薄唇上,跟他想的一样,又软又甜。
他回味着方才咬贡丸时擦过的的触感,心中想着追人就要又追人的态度,跟钱串子似的克制又绅士,那还追什么难不成等着哪天小弟弟领着个男女朋友回来,再独自难过懊悔
他才不做这种傻逼事。
魏岚疏在前台签了单,换鞋领了号码手牌走到男浴开放区的柜子。
正是大雪夜,澡堂子里几乎人满为患。
两人一走进来,就看到白花花的一大片。魏岚疏还以为厌会放不开,一扭头却见人淡定得就跟看白萝卜似的。
好不容易见他皱了下眉,问得却是“这么多人,水干净吗”
“”存着小心思的魏岚疏被噎了一下,搂着他往里头走,边走边找手牌号码对应的柜子,同时解释道“来澡堂,就是冲泡池子和搓澡来的,一般水池里的水一天一换,跟游泳馆差不多,先将就吧,等会泡完池子再冲个澡就是了。”
人都来了,厌也没什么好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