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看着站在浴室门口的青年。
刚洗完澡的青年顶着一头湿发,腰裹着一层浴巾斜倚在门框边上。
床头柜上的台灯映照出他修长高挑的身量和赤着上身,从发梢滴下来的水珠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淌,从脸颊到下颌,又淌过脖子上的吻痕、锁骨,像电影的镜头,锁定在那滴水珠上引导着他的视线。
他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在卧室里传开。
他艰难地将目光往上挪,就见倚着门框上的青年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睇着自己“娃你生吗”
闻言的魏岚疏脑海里不经意浮现出这大半年来青年跟钱串子的激战,下意识舔了舔唇“我生也可以。”
“你”
厌笑意敛起,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你一个大老爷们,生得出来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生不出来”
说着,魏岚疏掀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旁边的枕头,扬眉挑衅道“来”
厌瞄了他一眼,忽地放下手抬步走过去。
这一举动仿佛是个暗示,魏岚疏双眼都亮了,勾起唇角期待地看着逼近的身影,行走间撩起的浴袍露出里面的春光,看得他心猿意马,不由地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心肝一发紧,又激动得发颤。
就在他快脑补出一场激战时,一片阴影挡在了眼前,他仰头去看已经走到床边之人的脸,眉眼正要一弯,对方忽地弯下腰来,掖住被子往他身上一裹。
他激动的神色一愣,整个人就被裹成了蚕蛹。
“你”
“但凡你多念点书也说不出男人能生孩子这种鬼话。”厌打断他的话,将蚕蛹往肩上一扛,边走出房间边说“我送你回去补习一下初中生物,好好了解了解男人的身体构造。”
他说得一本正经。
却是把魏岚疏给说懵了。
当他被丢在床上的时候,他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
见对方转身就要走,伸手想去拽对方,才发现自己的手被裹在了被子里,连忙喊道“你先别走”
但厌就跟没听到似的,头也没回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留下一脸懵逼的魏岚疏张着嘴望着紧闭的房门。
了解男人的身体构造
啊呸
这是男人生孩子的问题吗这踏马不是在暗示对方来做生命的大和谐运动吗
那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是他暗示的不够明显还是小弟弟太不解风情
那厌是真的没看懂吗
关上门的厌回望了眼房门,闪烁的目光仿佛穿透门板看到了里头满脸迷茫的男人,勾起愉悦的唇角,这才离开魏岚疏的家。
这就是守财奴之前仗着他不懂情爱,故意误导他的结果。
次日中午,厌起床来隔壁觅食。
敲开门之前以为里头等着他的是饭菜的香味,谁知打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双幽怨的眼神。
他顿了一顿,往清冷的餐厅扫了一眼,挑了挑眉,双手插在裤兜里倚在门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顶着一对黑眼圈,说道“我饿了,你让钱串子出来。”
闻声的魏岚疏神色更哀怨了。
他一晚上没睡,就是在琢磨青年的用意,直到此刻看到青年明了的眼神,他方才回过味儿来,对方不是不解风情,而是有意为之。
可他能怎么办
魏岚疏抬起双腿躺在沙发上。
解开三口纽扣的衬衫袒露出他健硕的胸膛,性感又撩人。
他却仿佛犹不自知一般抬起双臂,枕在脑后,沙哑着嗓音说“钱串子是不可能出来了,只能委屈你先吃外卖了。”
话音一落,走廊里就回荡起了电梯开门的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