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厌缓和了神色,抬手制止他伸手的动作,余光扫了下四周。
满院的护卫不知何时已经退去,就连付城主也识趣地走了,只剩他与对面的男人,便负手说道“不过,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我昨天跟你的不知道第几代后辈,也就是方才付城主的天乾子拜过堂,按身份来说,我现在是你的亲后辈。”
想要抱抱蹭蹭的男人听完这番话,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
等他捋清这段话的意思,他双眼一眯,内敛的气势随着眼中杀机的浮现而陡然爆发,那张在摇曳火光下忽明忽暗的俊脸黑得如同锅底一样站在他面前的厌很明显感觉到了男人怒到了极致。
可这种嗜血的气势却又在下一瞬收敛得干干净净,就好似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不要紧。”
男人敛神敞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埋首于他的颈间,嗓音满足地说道“不过一后辈而已,我后辈那么多,弄死一两个也不打紧。”
大魔王,您可别怂恿他杀主角系统焦急地提醒道。
厌也没想到男人是这个反应。
凡人不是都很在意后代子嗣的吗这人怎地不按常理来
正疑惑男人态度,耳畔又传来男人低柔的安抚“你且放心,付家所有参与以强权将你一介天乾抢来强娶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这玩意儿是脑补了什么东西
他稍稍推开男人一些,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男人痴醉的眼“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也是被你掳来的”
“那怎么能一样咱们都那样了,还是你主动的,我只不过是把你接回来罢了。”
男人说罢将他按入怀中,脚尖一点,纵身跃出院墙,几个起落,便已经落在了一座灯火亮如白昼的院落说是院落,用宫殿来形容更为恰当一些。
他牵着厌走进大堂。
大堂装饰得富丽堂皇且豪华壮观,立柱漆成了富丽堂皇的灿金之色,琉璃瓦铺就的屋顶,墙面镶嵌着无数照明的夜明珠,脚踩的地毯华贵奢靡,屋内摆设更是以黄金打造,俨然一座金屋,炫得人眼红刺目。
踏进大门的厌看到这一切,心头刚按下去的怀疑又再次浮现了起来。
他觉得守财奴好像很喜欢黄金来着
若非上个世界地贵价高,还容易招人眼热,后来又满门心思围着自己转,守财奴怕不是要建一座用黄金打造的房子来住。
为防是自己多心,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跟你认识也有一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男人眸光闪烁地挥退守夜的奴仆,将厌按坐在一张绣着莲花坐垫的椅子上,旋即跨腿坐上去他捧起厌的脸,低头贴上额头,呼吸喷洒间低声说“已经很久没人问过我的名讳了,都有些不记得了。”
“那你想想”厌说。
男人轻笑了一声“怎地这般在意我的名讳名讳不过是取来让人叫的,你若是愿意,不如给我取一个只属于你我之间的称谓”
“名讳为父母赐予,你怎地这般轻待”厌心中怀疑越发深了。
闻言,男人眸光暗了一瞬。
他的字同少年喜欢之人的名讳重叠了,这叫他很不痛快。
还有一点,是自有记忆起,他就与正常人不同因为他总是会无缘无故失去一段记忆,如上一刻明明在同父母用膳,下一刻便已经是第二日。
初时他还当自己是患有失忆症。
可父母看待他的眼神却让他明白事情不简单,是以他努力修炼念力,方才察觉念力之海中多了一团意识,那些记忆的空白,皆为这团不知打哪来的孤魂野鬼的意识抢夺了他的身体。
他将自己关在禁地,除去当时他已经成年,不堪受雨露期的控制,也是想吞噬这团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