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你知道逍遥子现在的下落吗”
枯荣大师摇了摇头,“自那一别,师父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也不曾听过他的消息。不过比试结束后他曾与师父讨论佛法,在天龙寺住了两天。一次玩笑,他说他打算创立一个门派,叫逍遥派,和他的名字一样,取自在逍遥之意。到时候再收些骨秀神清的弟子,肯定会比师父门下这些木讷的弟子要出色。”
“口气倒是不小,我倒是想会一会他那些个徒弟,骨秀神清希望不是花拳绣腿。”
嚣张,太嚣张了,还在大理境内就敢这么口出狂言。还自在逍遥,可不是自在,在别人家乱写乱画就算了,还偷东西。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段延庆觉得自己的一阳指蠢蠢欲动。
对了,那厮拿走了神书,要是练成了,这会儿应该还活着呢如果没有因为太嚣张被别人干掉的话。这样说来,指不定不只是徒弟,他还有机会撞上本人呢。
“那老衲便提前祝施主一切顺利。”
枯荣大师微微一笑,淡然的说。端看表情,还真听不出来是祝段延庆打架能赢。
段延庆却差点笑出来,果然,好好的被人上门挑战,还说了那样一番话,枯荣大师虽不见得生气,但要是有人去找他们的不痛快,他还是很支持的。
“多谢大师的消息。您也许不知道,可它对我来说万分重要。不管怎么说,今晚是我给大师添麻烦了,本还想着找我那没用的堂兄叙叙旧,可眼看着夜已经深了,我再去恐怕他今晚别想睡个好觉。佛祖座前,我还是积些福,就不去了,不耽搁他明日的早课了。”
段延庆长呼了一口气,“若无意外,今后应该不会再来打扰您了。对了,先前我来的时候见寺里的雪塔开得很好,想起以前我宫里也有一片,不免有些想怀念。这回带些回去,可否请大师割爱”
“也罢,你自去吧。今日之后老衲就闭关修禅,专心佛法。至于雪塔,本也是来自宫廷,你若喜欢,便带些回去吧。”
段延庆又道了声谢,突然一掀袍角,笔直的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给枯荣大师扣了三个响头。
“大师,无论如何,您对我有恩。这一叩首,是叩谢您当时荡清寰宇,为我这不孝子报了国仇家恨;二叩首,是叩谢您的庇护之情;三叩首,是叩谢您的答疑和赠花之恩。段氏子弟延庆在此拜谢。”
枯荣大师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去微阖着双眼又转起了念珠。
段延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转身走了。
“笃、笃、笃”木鱼声很快又响了起来,彷佛一直没有停过,刚才的那番谈话不过是一场幻觉。
天龙寺一处园子的小道上,两边的雪塔花期还没结束,仍然在月下摇曳生姿的舒展着花瓣,从这头一路开到那头,可惜啊,此番美景有人却无心欣赏。
蓝楹随意坐在一块青石上,手里漫不经心的拿着一枝雪塔怔怔的在出神,另一只手上的花瓣也不知捏了多久了,一直都没有入口。
“檀郎怎么还没回来,蝶印没有反应就说明他没有遇到危险,可还是好担心啊。这里有不少很强大的气息,比普通人厉害多了。怎么办,要不要偷偷去瞧瞧”这么想着,蓝楹有些意动,但很快又迟疑起来,“可檀郎好像很不想让我去啊,我去了他应该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