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帕兴奋地朝角落钻,而后一头撞在了墙上。
“嗷”他捂着脑袋痛呼一声,不可置信地摸摸坚实墙壁、冰冷地面,再摸摸自己的脑袋,呆立片刻,而后跳起来大喊,“凭什么拿波让能进去就不让我进去这是歧视这是轻蔑这是不平等”
他站在原地大呼小叫片刻,聒噪的声音将一个熟睡的醉汉吵醒,脸颊犹带红晕的醉汉捂着脑袋迷迷糊糊“卡萨帕,你发什么疯”
“跟你没关系,睡你的觉吧”卡萨帕面色不快地闭了嘴,斜睨醉汉一眼,目光中有刀尖上寒冷的杀意轻微一闪。
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从他体表浮出,那是面容如同佩戴着铠甲的虚幻影子,朝醉汉伸出一只五指旋转的畸形左手,醉汉的脖颈上便浮现出一丝血色,鲜红的血珠渗出来,仿佛谁正拿着一根纤细的线勒紧了他的脖子。
醉汉被疼痛刺激,下意识伸手往脖子上一抹,抹了一手的鲜红,他呆了几秒,才“啊”的叫了一声,语气中充满慌乱茫然。
卡萨帕深呼吸,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躁狂杀意,身上的人形消散无踪。他跨着虚浮的步子坐进沙发里,双眼盯紧刚才拿波让消失的黑暗角落,对耳边大呼小叫的醉汉熟视无睹。
他咬着自己的指甲,甚至将指头啃出了鲜血,红色涂抹着嘴唇。
“那是什么好强、好厉害好想要。”
醉汉叫嚷了一会儿,见鲜血凝固,便又一头撞在身边女伴的肩膀上,继续睡了过去。卡萨帕等待片刻,阴影中突兀出现了拿波让的身影,他双眼微微瞪大,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向自己的boss,殷切询问“怎么样”
此刻的拿波让比之前有了一点不同,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笔记本一样的东西,卡萨帕眼尖地瞧见本子封皮上描绘着一条鳞片漆黑的衔尾蛇,其双眼仿佛是特质涂装,有种流光溢彩、仿佛在凝视着谁一般的可怕感觉。
拿波让看了卡萨帕一眼,朝门外走去。卡萨帕厚着脸皮跟上,一边走还一边不断地用言语撩拨他,油嘴滑舌地纠缠着他期待能得到回答。
门外的花园外横七歪八地停着能从汽车杂志上找到的所有昂贵车子,拿波让履行了保镖兼司机的职责,将唠叨不停的卡萨帕塞进了法拉利的副座。车子发出清澈的引擎启动声,从敞开的雕花大门驶向外头罕有人迹的柏油马路。
“这本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快告诉我吧我亲爱的朋友,我能拿自己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来换,或者用我之前用过的女朋友们”卡萨帕喋喋不休。
“我对你的贴身物品不感兴趣。”拿波让将本子放入怀中,目光直视前方道路,专心致志,“这是那位存在为了帮助我而赐予我的超凡之物,你如果乱碰会导致糟糕的情况,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是什么,但在那之前”
拿波让瞥了满面笑容的卡萨帕一眼“卡萨帕,回答我几个问题。”
“没问题,我的三围都能告诉你。”卡萨帕笑嘻嘻。
拿波让无视了他的白烂话,他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感觉,仿佛正讨论着今天天气如何“你想做「伊菲尔家族」的现任「教父」吗”
卡萨帕的笑容不变,他看着拿波让眨了眨眼,又歪了歪头。
伊菲尔家族的现任教父正是他的父亲,作为家族传承制的黑手党世家,伊菲尔家族世世代代把控艾特利已经有足足四代,下一代「教父」也将从卡萨帕兄弟几人中选出。但遗憾的是,卡萨帕作为晚年出生的最小的儿子,虽然非常受宠,但无论手段还是权势都无法与那些比他早出生十几二十年的兄弟们相提并论。
只有一点值得庆幸现任教父、他的父亲,依然身体健壮、精神矍铄,看上去好像还能再活个十年。
“现任不是下一任”卡萨帕笑眯眯地问。
“现任。”拿波让肯定地说。
“我的父亲看上去还很健康呢难道他会因为某些事情突然死去吗在他尚未用肯定的语气指认出下一任「教父」是谁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