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阮觉得自己这一瞬间丧失了语言系统,她讷讷不能言语,只知道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住面前的睿政王,却从睿政王俊美的脸上看到了成竹在胸的自信。这是笃定她不会否认吗还是说有确凿证据让她无可抵赖可得到那项特殊技能以后的几次事件,她都没有露出马脚才对啊就连鹿夫人,也都是最近由她主动告知之后才知道自己生了个多厉害的闺女,而且光是接受自家亲闺女有特牛掰的能力的这件事情,都不知暗地里给自己翻来覆去洗脑了多少遍呢。可如今被睿政王这么一说,她能够预知未来这件事就仿佛成了街边的馒头,随处可见,再寻常不过。鹿阮刹那间在脑海里转过去无数个念头,可每一个念头都让她预料到了结果,让她觉得还不如坦然承认。
褚宣和见鹿阮久久不作答,倒不催促,他也不许鹿兰庭催促,只安静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情绪变幻莫测。褚宣和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看鹿阮,她的脸白白净净,又大又水灵的桃花眼生的极美,眼睫毛长长的密密的,像把小扇子,特别招人喜欢,哪怕小哑巴似的不说话也让人生不起来气,愿意等她开口等到天荒地老。褚宣和一向特别不喜欢小孩儿,也懒得把耐心分给不熟悉的人,不过鹿阮居然成了他的例外,褚宣和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个例外怎么来的,只好归结为鹿家这小丫头比同龄人长得好看,又比同龄人聪明,还是挚友唯一的女儿,所以才有资格成为他心里的特例,让他愿意对她迁就。
花藤架下空气有些凝固,没人说话,静的连鸟雀蜂蝶也不往这边凑,似乎唯恐扰了这边的清净。青乌见鹿阮不说话,想偷偷伸手提醒鹿阮,还没付诸行动,一抬头,被预判了她的行为的褚宣和轻描淡写的一瞥,没敢动作。鹿阮还在犹豫不决,她其实几次三番想开口痛快承认,可临到最后一秒又把话重新咽了回去。贵为当朝王爷的褚宣和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不了解,不信任,还有点普通老百姓对掌权者的天生畏惧,她有点不敢对他坦诚这个秘密。
“阮儿,”最终还是鹿兰庭坐不住,他没在意褚宣和朝他投来的不赞成的一眼,哄劝鹿阮道“算啦阮儿,睿政王怎样的为人,为父与他相识数年,也算看得清楚,你不必忧心,他不会把这个秘密到处乱说的。”
有鹿兰庭出面做担保,鹿阮安心了,她拿她那双清澈的桃花眼瞧褚宣和,褚宣和被鹿阮瞧的微微发怔,随即回神,眉眼间染上浅淡笑意“是,我只是确认,不会到处乱说。”
“王爷可否发誓”鹿阮想为自己的安危加一道保障“承认或否认不过几个字,说出口,阮儿就等于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了王爷手里,这世道,阮儿不敢拿鹿府作赌。就前几日,阮儿还听郡主说起有关潭水寺某位高僧的传闻,不知哪里的谣言,造谣高僧一眼能断人吉凶,有位缘主听信谣言,去高僧那里要求高僧为她相面断吉凶,高僧无法拒绝,只得模棱两可的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这本无错,谁知那缘主数日后意外得了一笔横财,大喜之下竟将运气算到了高僧的头上,从此以后,潭水寺多了无数要求高僧相面断吉凶的人,那么多人,遇到好事算到高僧头上,遇到坏事也算到高僧头上,好事来道喜,坏事来报复恐吓,高僧不胜烦扰,只得远离潭水寺,外出游历,四海为家。”
鹿阮说了那么多话,伸手拿茶壶想要倒茶润润嘴,褚宣和见状一挡,把早就倒好的一杯温度正好的雪梨水递给她,示意她喝这杯。鹿阮一愣,确实也渴了,就也不推辞不客套,把杯子凑近嘴边,喝了温温热热又润喉的雪梨水。
“我知道你的意思,”褚宣和趁鹿阮乖乖喝雪梨水,温言道“我不是缘主,我也不会让鹿府成为那高僧,不过若是能让鹿小姐心安,有誓言为证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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