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赌”
提出质疑的是崔慧之,他满脸的震惊和无措,音调都在不自觉的提高“这是要了命的事跟寻常时的喝酒赌色子可不一样平时赌输了就输一把,不过丢个面子,过后重来多少遍都行,这回呢,这回赌一把赌的可是命啊”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崔慧之粗鲁的打断崔敬之说出口的话,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打消崔敬之心里冒出来的想法。就像崔敬之最了解崔慧之那样,崔慧之同样是最清楚崔敬之会生出什么心思的人,在崔敬之开口说出“赌一把”那三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崔敬之想亲自上阵,和崔启之一起一人负责一个藏宝位置,两个人赌那该死的两假一真,这在崔敬之眼里是笔绝对划算的买卖
果然,崔敬之毫不在意的接上被崔慧之堵回去的话“我知道这是场豪赌,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更不能心怀侥幸,可事实上,我和大哥我们一人负责一个藏宝位置,两假一真就成了一真。”
崔启之眼底情绪翻腾,他本打算自己去探这三个位置,倘若运气好,第一回就遇上了真位置找到了那宝藏,那便是天佑崔府,即使第一回遇上了假位置不幸殒命,他也能让心腹回府通风报信,把这个假位置给排除掉,只剩下一真一假两个位置,想必也算是给两个弟弟选择真位置降低了难度。这的确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就算他们接连折去两个人,剩下的那个不管是崔慧之还是崔敬之,崔启之都坚定的信任他们,相信他们会全心全意为崔府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不得不说,崔启之在做人方面的确称不上是个“好人”,可是身为一家之主,他是个极有责任感的大家长,如果不把这份责任感建立在对他人心怀歹意上,应该也是个值得小辈们尊敬的人。
“太危险了,”崔慧之不住摇头呢喃“这太危险了”
“慧之,”崔启之迈步向前,他看出了崔慧之的恐惧,于是走到他跟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加大力气向下按了按。崔启之想要借这个动作唤回自己弟弟的理智,让他不要被恐惧扰乱心神。“我和敬之会一起上路去找,我们两个人,三个位置,两假一真,成功的几率其实是很大的。你留在府里,万一我们其中有一个人能够顺利凯旋,这就是上天给崔府的机遇,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们两个都不幸遇上假位置而殒命,你作为崔府唯一幸存的嫡子,去寻那个真位置的巨大宝藏,以后这个崔府就要靠你撑起来了。”
崔启之不顾崔慧之畏缩向后退的动作,握着崔慧之肩膀的手再次用力,像是提前让他熟悉有可能会落在他肩上的重任,又像是单纯只是制止他的后退不许他逃避。
崔府的书房里气氛凝滞,兄弟三人有意无意站成了个三角形。或许他们三个性格各不相同,或许有的人心志并不坚定,或许这个三角形有一天会被打破变成缺一人甚至只剩一人的情况,但是曾形成三角形的牢固和稳定却深深印在他们每个人的脑中和心底,他们终将会以崔府为第一行事准则,带着中途缺席的人的执念,带领崔府挤进皇城里数得上名号的大家族的行列。
崔府三个人的雄心壮志鹿阮自然是不知道的,就是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在意,毕竟一个家族的兴衰繁盛并不止靠一代,钱财堆积起来的地位并不稳固,又是在这样一个商人排最末的时代,代表权贵的行列哪里是说挤就挤得上的此刻的鹿阮又出现在了睿政王府的内院,她正坐在软榻上,舒舒服服的喝着王府里心灵手巧的厨娘煮的甜汤。
“我看了你信里的猜测,觉得我们对某件事的想法或许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