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也太胡闹了,”鹿夫人揉了揉额角,没有发脾气,却也严肃了语气“以后若是再遇上这样类似的事,你俩可记住了,要喊大人过来解决问题,你俩年龄小,若是对方真生了歹意存了歹心,身份便起不了作用了。”
“这不是一时着急了嘛,”鹿阮点头应道“以后便记住了。”
说完,鹿阮和鲁庄郡主偷偷的相视一笑,心里都有种特别过瘾的成就感。不过她们知道鹿夫人的话是好意,是怕哪天她们遇到的是那种老奸巨猾、诡计多端的人,遇上那种人,她们涉世未深,凭借身份压人只怕就应付不过来了。鹿阮和鲁庄郡主安静的吃点心喝茶,鹿夫人和厉夫人则在一旁小声的品评诗词,空当儿里她们还会抬头看一眼前面矮桌前的女孩儿们,像是还对女孩儿们称赞了一番。
郑府举办的这个诗会,看呈现出来的效果,想必举办之前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朗庭阁的空间很大,除了阴凉地里安排了宾客们的座位,主人家还在中间同样不被太阳照射到的地方,安排了郑家十来个姑娘们写诗用的矮桌,地上放了软垫,郑家的姑娘们便在那些软垫上或坐或跪的现场写诗,让来参加诗会的夫人们品评。如果来郑府参加诗会的夫人们在品评诗词中来了兴致,也想现场随性创作几首诗词的话,郑家同样有所考虑,她们在姑娘们旁边准备了相同的矮桌和坐垫,笔墨纸砚也都是备齐的,用心可见一斑。
鹿阮和鲁庄郡主都没有什么作诗的兴致,鹿夫人和厉夫人暂时也只停留在鉴赏方面,没有跃跃欲试上台展示的意思,所以她们四个人都比较有闲情逸致做别的。鹿阮边喝茶边在正专心作诗的郑家姑娘们中间找梦里另一个女主角;鲁庄郡主好奇的东张西望,碰上吉祥欲言又止的视线,便疑惑的一挑眉,跟吉祥两个人窃窃私语起来;厉夫人正皱着眉低头研究手里刚拿到的新诗,陷入不断推敲中不可自拔;而鹿夫人像是有心事,她手里也拿了一张新诗,不过她的注意力明显没有放在诗词上,而是保持看一会儿诗看一会儿人群的频率,引得身旁的鹿阮不禁把视线转移到了鹿夫人的身上“母亲怎么了”
“哦,”鹿夫人小声的回答“我正想跟你说,我方才在那群作诗的姑娘们身上扫了一眼,似乎看到了郑晴允那孩子的身影。”
“郑晴允”
鹿阮疑惑的重复了一遍鹿夫人提到的名字,迅速从之前和鹿夫人的对话中提取出有效信息“她不是被郑家二老爷打了说是被请家法的那个小姐姐就是郑晴允吧她身体已经好了”
“大概吧,”鹿夫人对郑家的家事了解的不多,所以此刻也有些不确定“我没有看到她的脸,因此不能确认究竟是不是郑晴允,只是身形看起来很像。”
鹿阮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再次投向郑家伏案写诗的姑娘们,许是她眼拙,鹿阮愣是没有从那些千篇一律端坐的身影中,看出哪一个是坐姿更为独特的郑晴允。似乎看出鹿阮的心思,鹿夫人一笑,悄悄和鹿阮解释道“我说的身形好认并不是指郑晴允的坐姿有多特别,而是那姑娘是郑家最为骄傲的女儿,不光样貌长得是万里挑一,就连体态也都是郑老夫人特意从宫里找了放出来的嬷嬷给培养的,学了得有五六年的仪态,所以打眼一瞧就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