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把花瓶一摔了事”
“小姐不知道,”阿云还笑嘻嘻的给王令烟解释“若是花瓶突然没了,有人问起来便是个破绽,咱们可不能给人留下能拿住的破绽,我把花瓶清洗的干干净净,保证一点儿不会被人看出来曾沾上过血迹。”
王令烟看了阿云一会儿,看着她忙前忙后,把屋里布置的和王思嫣没来过之前一样,又费劲儿的把王思嫣流血的口子堵住,拿布给裹了塞进床底,这会儿竟然又说打听到了无主又不会被搜查的旧宅
“阿云啊,”王令烟沉沉的叹了口气“我该说你胆子小,还是该夸你胆子大呢要说胆子大,这也太大了点,又不是死了一只兔子一只鸡的,这可是”
活生生的人啊而且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上一秒还言笑晏晏的说着话,下一秒就躺在地上香消玉殒了就连心里早想这么做的王令烟,都不愿意拿眼睛往王思嫣的尸体上看,她这个从小跟着的小丫头阿云,竟能如此有条不紊的做好收尾工作。王令烟眼神复杂的看着阿云,直到听到阿云清亮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二小姐。”
不喜欢就能打杀了王令烟面上哭笑不得,心里却实打实的放下了重负一般畅快,三年了,她也终于正儿八经的开心一回。
“而且小姐,我也知道你现在心情终于变好了,这就说明二小姐死的有意义,我听少爷们说,这叫死得其所,”阿云说着,也露出来个笑脸“小姐,你不要有什么负担,你也别害怕,这三年来你从来没有真正开心快乐过哪怕一天,二小姐实在太欺负人了,没有老实人反被坏人欺负的道理。还有,二小姐现在是个艺伎,并非王氏二小姐,一个艺伎而已,打杀就打杀了,这没什么的。”
是啊,不过是个花楼里面卖笑的,王令烟认真点了点头,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王思嫣心心念念要脱离高贵的王家二小姐的身份,以现在这个低贱的花楼女子的身份生活,那就来看看,这个低贱的身份能给她带来什么来看看那唐余锦的真心有几何,他可真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一个花楼女子进门么
“待明天夜里,拿我的牌子,找我们家族里养的护卫,说处理一具青楼女子的尸体。”王令烟面容平淡冷静,说出的话有条有理“我明天一早就给叔伯们写信,把王思嫣的所作所为和打算,全部告诉家里的族长,脱离大家小姐入贱籍,这是大事,怎么也要和家里说明白。”
“好,我听小姐的。”
阿云点点头,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瓢泼大雨终于还是在后半夜倾泻如注,秋雨带来的凉意,在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鹿阮就感受到了。
“换加了绒的褙子吧,”鹿阮把身子依靠在床头,用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任由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团成了个球。“太冷了,裙子也要厚一点的。”
“好嘞小姐,”青乌利索的从衣橱里把本要拿出来的淡青色长裙放回去,换了一条雪青长裙“小姐今日穿这一身可好”
“好好好,都行都好。”
青乌的眼光是天生的好,又跟着鹿夫人开阔了眼界,所以鹿阮并不十分在意青乌每天给她搭配的衣服怎么样。反正穿着青乌给搭配的衣服见到鹿夫人时,鹿夫人的打量和紧随其后露出的满意的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哎,今天怎么那么冷,冷的我都不想出被窝上学了,”鹿阮把自己捂得只露出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抱怨“早起了十二年,以为考上大学不用早起了,没想到又被晨跑早读折磨了四年,工作了为了全勤还要早起,好不容易这几年实现了考勤自由,居然来了古代继续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