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男人抬起手来,撩开笼罩在肌肤上的袖口,瞪大了眼睛。
在那里,有一只肥滚滚的白色幼虫,正顺着他不知被什么地下生物划开的一道伤口,钻进了男人的皮肤。
易覃看见它的时候,那粗肥的恶心肉虫身子已经有一半都埋入了他的皮下。
幼虫强势地顶入了他的身体,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复又被那奋力咕涌进肉体组织里的肥虫“噗呲”
挤溅出了一捧新鲜的血。
“操”易覃直接破口大骂
他的另一只手猛地抓了上去,想要将那不知死活的虫子揪出来,却是扑了一空。
等他反应过来,这条看似笨重、却又异常灵敏的虫子早就整个爬进了易覃的血肉深处,只给他留下一道正深埋在手臂皮下爬窜蠕动着的身影。
鼓突起来的形状很快就顺着易覃的手腕背面溜到了他的肘关节处,然后再沿着他的上臂攀爬到肩头。
又酸又胀,又痛又痒。
几欲叫人发疯。
易覃也确实疯了。
他口干舌燥,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迷迷糊糊,提心吊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最终是怎么与其他队员汇合,回到地面上的。
回到帮派大本营后,易覃整晚整晚地不睡觉。
他睡不着。
那些不明真相的手下都以为他是因为痛失了文姝而夜不能寐,痛心疾首,其实他根本不在乎那个蠢笨单纯的女人。
一个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
易覃麻木地想,他俨然已是这个溪城的霸主,只要他想,多少女人乃至是男人都会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给他暖床。
文姝文姝只不过是长得漂亮一些,听话一些,实力也不差。他使唤着顺手,才一直留在身边。
但并非不可取代。
易覃在意的,只有他身体里的那只虫子。
直到后来,他已经摸不准那恶心的玩意儿究竟爬到哪里去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全身上下都遍布那脏肉虫爬过的痕迹,让他腰酸背疼,肌肉僵硬。
易覃疑神疑鬼,草木皆兵,总感觉那虫子会趁着自己入睡的时候在他的躯壳里爬来爬去。
他的精神日复一日地高度紧绷,始终无法安眠。
易覃甚至特意为此叫人从城里搜罗来心理医生问话。
对方告诉他不要多想,人体的排异系统会在蚂蚁幼虫进入到他体内的一瞬就开始攻击外来入侵者,然后,将其变成一团废料,排出体外。
“而且,它吃什么呢”易覃还记得那个医生是这么笑着对他说的,“它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
不。一滴冷汗从易覃的额边落了下来。他的心情非但没感觉到丝毫轻松,反而更加布满乌云一般久久挥之不散的阴霾。
他知道,这只虫子能吃东西。自己的体内全部都是虫子的饲料。
当天晚上,易覃又一次在自己的手臂上感受到了那阵说不出的诡异酸胀。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在黑暗中屁滚尿流地爬起来打开灯,双眼圆瞪,死死地盯着手臂内侧的凸起。
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短短几天时间,那只可恶的臭虫子居然从原先单一的个体分裂成了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