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人体的大脑结构十分复杂,饶是谢松原觉醒了这样的能力,也一时间不能够做到太精细的操作。
但大概是这人已经被那些粉红色的虫子先入为主,提前掌控了他的行动的缘故,野猪变种人的思维像是僵持住了一样,直接对着他门户大开,变得非常好入侵。
如果说他自己能够控制针刺的生长和发射,那么同样的,能够操控对方大脑的谢松原也可以做到。
谢松原喃喃道“一万多根刺,同时从皮肤下面钻破皮肉,扎出来,究竟是什么感觉”
那一定会比白袖当时的情况还更疼痛难忍吧。
毕竟从某种层面来讲,也算是谢松原硬生生将这些还没来得及长好的刺从他的体内的。
而且还不是从毛囊的原路径,而是让那些幼小的刺还在囊袋里的时候,就强制催熟,让它们在野猪的皮下长粗、变长,甚至刺破了囊袋,扎到了更深处的、也更为娇嫩的肉里。
野猪身上的蜱虫似乎察觉到了另一个精神控制者的入侵,对擅自闯入的谢松原感到十分恼火。
它好不容易才寄生到这么强壮有力的猎物,怎么能让他人夺走执掌大权
于是干脆也和谢松原较上劲来,争夺着野猪的思维主权。谢松原刚将那针刺一点,蜱虫就马上又将它们操控着收了回去。谢松原再欲使劲,蜱虫又追上来。
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几来回交锋之中,那根根尖刺竟是直接在野猪的体内扭动弯曲起来,锐利的锋针在变种人的身躯里面不断翻绞折腾,毫不留情地刮烂野猪的皮下组织
野猪便就这样再无威风气概地摔倒在地,控制不住地到处打起滚来。
许是这样的痛感实在太过剧烈而令人无法忍受,原本应该已经失去痛觉的变种人竟然又表现出挣扎的态势,他在地上接连翻了好几个滚,真就像是一只淌在泥水里的野猪,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号。
也许这其中的有部分疼痛,也是来源于那两个在他的脑海中打起架来的能量。
进行过一轮进化的蜱虫们采用了群体战术,不再实行一虫一人的奢侈分配,而是十几只甚至几十只童虫子同时趴在一个人身上,进行集体控制。
有着众虫的加持,它们对被寄生者的掌控就越牢靠,甚至连痛觉都被屏蔽了的变种人会在它们的支配下变成完全没有感情与恐惧的杀戮机器就好像那只连翅膀都被折断了,却还在奋力厮杀的秃鹫。
除非将他们的头砍断,否则恐怕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停下动作。
然而谢松原与蜱虫们之间的争斗,似乎渐渐让野猪的意识开始转醒,他在时而惊醒,时而又陷入痴呆状态的空隙中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异状。
只见他那身上深黑棕色的野猪皮下诡异地起伏着,利刺搅烂碎肉,鲜艳的血液一阵接着一阵从他的毛囊中疯狂奔涌出来,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被均匀戳穿扎透了的血浆袋,血流成河。
蜱虫们意识到强敌出现,纷纷聚集起注意力,集中精神,开始集体攻击起入侵进来的谢松原。
而谢松原毕竟是刚刚拥有这种能力,到底不算特别熟练。他闭紧了眼睛,并起来的食、中二指用力抵在单侧的太阳穴旁,轻轻敲打,似乎还在探索和尝试这种全新的能力。
他并非无法与之对抗,只是从懵懂的试探到熟练操作,仍还需要一定时间。
谢松原的胸膛重重起伏着,就在他在脑海中与对手争抢地盘的功夫,双耳中竟又止不住涌出更多鲜血。那艳丽得堪称妖冶的颜色缓缓划过青年俊朗干净的白皙面颊,拉出令人心惊的红痕。
白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大概意识到,他们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大猫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体往下挪了挪,让他那颗巨大又漂亮的雪豹脑袋和谢松原贴着,不断用他柔软的舌头拭去青年脸侧还在涌下的血滴,将谢松原的侧脸舔舐得干干净净。
尽管做出这些事情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费力和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