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嗯了一声,延后了当天的事务,换了身休闲服便出门。
别墅门口停着辆兰博基尼,司机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见他今日装束微微惊异。
宋砚吩咐道“今天去植物园。”
一个多小时后,宋砚抵达。
植物园的蔷薇生长在温室之中,没有风吹雨打,从各个角度看都是一番岁月静好的模样,和梦境中的凄清迥然不同。
宋砚敛了敛眸。
即使有大片的蔷薇,能开出惊心动魄气势的也并不多见。
当日中午宋砚小憩的时候,梦中的场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仍旧是黑沉沉的雨夜,怒放的蔷薇,却听不见画面中任何声音,场景静如默片。
囚笼已经生锈,金丝雀奄奄一息。
宋砚惊醒,一个念头突兀地划过脑海整幅画面都在向他传达沉默二字。
他从此没有再过问任何人,包括心理医生,而埋藏在心底。
调查却没有停止。
自从那夜过后,郁斯年待在别墅里的时间越来越长,能在家解决的事情绝不出门,宴席能推则推。
郁斯年逐渐离不开纪乔真一分一秒,甚至会抱着他去书房。
书房是郁宅最私密的场所,存放很多重要文件。除了郁斯年自己,没有人可以踏进一步,连佣人都没有资格进去打扫。
但郁斯年会沉默地抱着纪乔真坐在西裤上办公,随心情在他后颈种上草莓。
兴致上来,把少年压趴在桌上或者抱在书桌上,与他沉沦,任由重要文件七零八落地散落一地。
他的所有洁癖都为纪乔真让步。
郁斯年行事依旧凌厉,纪乔真会喊停,但他的任何反应于他都是极佳的催化剂。
有时候电话打进来,郁斯年用宽大的手掌捂住少年的唇,堵住含混着哭腔的低呜,却不停下动作,不厌其烦地重复。
情到浓时,郁斯年只是轻蹙了一下眉,脑海中却炸过数不清的绚烂烟花。
少年彻底成为了他的所有物。
纪子瑜以前也脱臼过,但得益于郁斯年非凡的手法,这次愈合得极其缓慢。
不仅临近一周的考试赶不上,下下周,下个月的很多门都赶不上。
不能和班里同学参加统一考试,就只能参加缓考。缓考门数过多,会影响评优评先,影响保研。
由于手头资金紧张,纪子瑜担心温瑶再让他买什么东西,最近也在有意地避开见面。
在过去,他有兼职,有奖学金,有父母给他钱。而现在,兼职被迫终止,奖学金因为缓考无望,父母不让他还钱都不错了。
纪子瑜事事不顺,躁意自心底席卷。路过学校蔷薇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郁氏的花园。
没有郁氏,没有纪乔真,他就不会走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纪子瑜随手捡了个石子,狠狠地砸了过去。一朵蔷薇被砸偏,花丛发出窸窣的声响。
温瑶来找纪子瑜,正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她及时收住了脚步,打消了同他约会的念头。
纪子瑜再见到温瑶的时候,发现她的态度也冷淡了不少。
纪子瑜问原因温瑶不说,这才有些慌了,意识到感情需要维系,开始后悔他刻意的疏远。
纪子瑜放不下面子,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继续送温瑶价值不菲的奢侈品,只能向亲朋好友借钱,窟窿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