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过后。
纪乔真依偎在郁斯年怀里,带着温度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描摹着他胸膛结实的肌理,缓缓地眨了下眼“我也想在你的书房墙绘。”
“嗯。”郁斯年没有意见,随了纪乔真的意愿。
他过去不喜欢任何明亮的东西,直到遇到纪乔真。
郁斯年不会忘记把他接到郁氏那天,天地阴沉,少年笑容灿烂耀眼,如光线破开云层,给世界绘上无边色彩。
等到郁斯年有事出门那天,纪乔真认真地给他系领带,仰着头同他道“一路平安。”
郁斯年享受着他的照顾,阴鸷神色缓和“会的。”
纪乔真手里动作温柔,声音也温柔,和郁斯年商量“今天我去书房墙绘好吗等你回来,我又舍不得做其他事情了。”
他莞尔一笑“以前以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是画画,现在才知道,最重要的是你。”
郁斯年微微一顿。
在纪乔真心里,他是最重要的
郁斯年想起纪乔真作画时专注的神情,心无旁骛的热爱,心中淌过阵阵暖流。
低首吻向他的额头,把书房钥匙给了他。
纪乔真面色不惊地把钥匙收进口袋,看向郁斯年的眸光恋恋不舍。然后上前一步,抱住郁斯年劲瘦的腰,脑袋也埋在他的颈间“其实我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你。”
郁斯年敛眸,感受到少年温热气息喷洒,喉结不禁颤动了下,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郁斯年离开后,纪乔真揣着手机和画具进了他的书房。
这是郁宅里最机密的场所,没有设置任何摄像头,所有人都不能进入,纪乔真却在郁斯年不在家的时候,光明正大进来了。
他用各种形式给宋砚传送了当下宋氏最需要的资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再之后,纪乔真不仅在语言表达上主动,更在行动上主动。他开始缠着郁斯年,在他处理要务的时候,主动又热情,说的最多一句话便是“不够。”
诚同之前郁斯年和他说的一样。
郁斯年打电话的时候,他不再被动地被禁锢在怀中,而占据主导地位,攥紧男人的领带,吻上他的喉结,撩拨似的在周围刻下一圈牙印,让郁斯年声音低中带哑,冷冽的尾音轻轻发抖。
再用温热的指尖解开他的领扣,吻向露出来的深邃锁骨。
郁斯年往往被他勾得脊髓战栗,无心再谈,对方多说一个字都让他觉得聒噪,理智节节败退,指尖直接移上“结束通话”的红色按键,强行挂断。
来不及熄灭手机屏幕,就迫不及待把少年倾压在桌上,用力亲吻。
郁斯年不止一次警告过他,如果敢主动撩拨,结局一定是危险的。
但纪乔真依然胆大。
他好像天生不怕他,从不掩饰对他的爱意,也不掩饰对他的渴求。
肆无忌惮地做出无数粉碎他理智的事情。
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又很听话。
郁斯年喜欢纪乔真的毫不掩饰,张扬又纯粹,更喜欢成全他,让他置身到一种危险的境地。
同时也把自己置身到危险中去。
投注这般浓烈的情感,本身便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但他无法控制,并且甘之如饴。
即使从来没有碰过其他人,郁斯年也能感觉到,他和纪乔真在各方面都是投契的。
纪乔真总能给他最极致的体验,全世界独一份,除了他,无可替代。
也正是这段时间,宋氏势如破竹,而郁氏因郁斯年的懈怠,呈现出下滑势态。
纪乔真尽职尽责,书写了一部叫做“你以为我爱你其实我只是你对手派来坑你”的剧本。
他从来不是依附于郁斯年的笼中雀,郁斯年却从身体到精神,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离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