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曾经将它精确到了秒,说是怕有人将来不认账。
“去年有段时间我太想你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缓解这种思念,所以我想去做你做过的事,想感受你曾经感受过的。”路知宜趴在软白枕头里,轻轻道,“我要把我们的一切都刻到骨子里。”
路知宜的这道刺青完全沿着背脊的方向,数字两头装饰了漂亮的蔷薇藤蔓。
如她所说,是真的往骨头最近的地方刻。
程溯心疼地问“痛不痛”
路知宜笑,“一点都不。”
程溯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背脊最上往下一一落下碎吻,在路知宜身体里带起一连串细小的电流。
她趴在那,任由那些爱意流淌,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去多久,程溯才停了下来。
路知宜听到有什么被撕开,再之后,他十指扣住她
痛意传来,路知宜倒抽一口气,眉头瞬间蹙紧,“程溯”
她掐紧他的指缝,又无助地不断深呼吸。
眼里好像一下子灌入了潋滟水光。
沉寂又温柔的夜,度过那段漫长的难耐,光影终于有了律动。
一室春潮。
很久过去,程溯把路知宜拉回身下,吻着她眼角的泪,声音哑得厉害
“我爱你知宜。”
朦胧视线里,路知宜攀上他手臂,动情吻他“我也是。”
眼前的世界跌落在他暴戾的刺青图案里,他将她圈禁在漩涡中心,浮木般摇坠沉沦。
路知宜其实也不确定这是自己第几次醒。
好像中间昏睡过去一次,又好像一直都是不清醒的。
她意识有些模糊,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床旁沙发上,身上盖了一床白色的薄毯。
程溯就在面前,他上半身没穿,下面随意套了条宽松的裤子。
卧室里有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薄荷沐浴香。
路知宜喊他“你在干什么。”
程溯闻言转过来,“醒了”
路知宜这才看到他手上正在换的干净床单。
她愣了下,看向暂时扔在地上的脏床单,蓦地想起那些潮湿粘腻的画面,脸从耳根红了一片。
路知宜也没想到自己会那样。
她有些羞耻,别开脸不看,闭上眼继续装睡。
却很快被走过来的程溯抱到床上,“睁开。”
路知宜“”
她裹在被子里,意识逐渐回笼,一些画面跳到脑海中,她不敢抬头看程溯。
好像一看就会被提醒刚刚他们发生的事。
“干什么我困了,想再睡会。”
“去洗个澡再来睡。”
程溯声线莫名比平时低,好像含着粗粝的沙,一点便碾着路知宜的听觉神经。
她想起他情难自禁时的低喘,比现在还性感。
他们的亲密超出路知宜的想象太多。
她低了低头,掩住绯红眼底,裹着被子坐起来,却见自己的睡衣凌乱地躺在地上。
路知宜抿了抿唇,“能不能帮我拿下睡衣。”
程溯微顿,似乎是很轻地笑了下,伸手掐她脸,“都看过了。”
路知宜“”
话是这么说,可
路知宜有些懊恼,小脸垮着,“别耍流氓好不好。”
程溯无奈笑,捡起地上的睡衣给她。
路知宜快速套上,掀开被子想逃离卧室,却没想到刚站定就软得倒到程溯怀里。
两条腿酸得好像才经历了万米长跑,发着颤。
程溯接住她,又笑,笑意很淡,又很勾人,“怎么一点都禁不起弄。”
他摸了摸路知宜的脸,“还说自己不是玻璃做的。”
路知宜被这样直白轻佻的话红了脸,一时语塞生气,只能打他,“是我禁不起吗,现在几点了,你停过吗。”
天还没亮,夜色浓稠如墨。
程溯偏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