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有些酸味隐隐从某人身上飘散出来,钻入鼻孔,让人连脑壳都跟着疼。
但是心是欢喜的。
即便有的人不理解他的欢喜。
“笑什么”
“臣只是在想,从前殿下的府里是从不缺莺莺燕燕的。”
寒玉垂眼,眸子里流露出几分兴致“破军,府中上次添人是何时”
破军低头,认真思索了一阵“今年年节,献舞的赵公子。”
闻言,晏尚脸色微变,原先的笑容有些僵硬。
雪白的衣角从眼前划过,站在池边,寒玉淡淡吩咐“捞一尾,给赵公子送去。”
“这”破军的眼神不着很痕迹的从晏尚身上划过,“赵公子院中没有地方养。”
这个理由让寒玉犹豫了片刻,片刻后,语出惊人“惊鸿院给他。”
破军和晏尚齐齐色变。
破军敛了神色,领了命令立刻就去让人通知那位赵公子了。
倒是晏尚面色复杂,狠皱了眉头,垂下了视线。
寒玉的性格变了。
可具体什么地方变了,却又说不上来。
封赏下去,那位赵公子让侍女们去搬东西,自己换了身极为好看的衣服前来谢恩。
这位赵公子的相貌并非绝色,但身段却是一等一的柔软有气质。
一席艳红色的寻常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种莫名的风度。
“赵伯咏参见殿下、太傅,殿下千岁。”
寒玉上下扫他几眼,眸光渐渐柔和“你穿红色很好看。”
“昔日殿下也这样说过,所以臣只留了红色。”赵公子唇角微扬,眉心尽是乖顺。
原先晏尚的面色难堪的要命,听了赵公子这句话,神色却莫名缓和了几分。
这位赵公子来的时候,寒玉还没有从永国回来,所以将赵公子纳入府的是那位替身。
“殿下若说你不穿好看,难不成你还要光着身子在府中行走吗”
话落,赵公子的脸面登时涨红,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寒玉只坐在一边,轻轻的偏了头“太傅,这是孤的人。”
“正因为是殿下的人,所以才更要注重这些。”晏尚义正言辞,“殿下为人表率。”
寒玉只是静静的看着晏尚,色彩翻涌的眸子沉寂下来,无形中多了种压迫感。
就这样过了很久,直到晏尚有些不自然的先躲开了目光,寒玉才作罢。
“惊鸿院里缺几尾锦鲤,你且去看看喜欢那些,好生养着。”
“多谢殿下怜爱。”赵公子拱手,去水池边挑锦鲤去了。
寒玉拈起茶杯,目光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周远之夫妇,神情平和“没有下次。”
“是臣僭越了,殿下恕罪。”晏尚的后颈一凉,赶紧起身拱手。
白色的衣角晃了晃,晏尚低着头赶紧说告退。
破军站在一边,有些不解“属下忽然间有些看不懂殿下和太傅了。”
“此事稍后再提。”
话说着,周远之夫妇二人已走到了近前,周远之躬身行礼。
夫人云臻倒是有些不服气,红着眼眶目光恨恨的看向寒玉。
“周夫人似乎对孤很不满”
“是”
“说来听听。”
“你杀了我母亲她是你的亲姑姑啊,你们宁国的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