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公主府中客卿不在少数,但是能常常见到寒玉的却只有赵公子一个。
来的次数久了,连云臻都忍不住想问“这位公子有什么好”
寒玉只是笑笑,青丝披散在肩上“话少。”
“这算什么优点。”
“这不算优点,算保命的本事。”
云臻晃了晃脑袋不知道寒玉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天天喜欢躲在人后搅弄风云的人都是疯子。
谁知道疯子会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呢
风仲翡现在感觉长姐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比如现在周远之跪在御书房里转述之前寒玉的那番话。
“丞相的意思是,长姐中意暮商”
“是,陛下若是觉得不妥,也可将暮家公子叫来先看看,毕竟事关长公主终身大事。”
风仲翡丝毫没有犹豫,先让贴身的小太监去叫暮秋。
对于这位从小长起来的伴读,风仲翡是很信任的。
但是不管怎么信任,长姐的终身不能就这样定下来。
停顿片刻,风仲翡再次下旨,传暮氏暮商进宫。
“丞相,你和姐姐也有几分渊源,不如留下一同参考参考”
虽是问句,但那话里再不容置疑的坚定,让周远之无法反驳。
对方口中的渊源是讽刺也是鱼刺,扎在周远之的身上,不让他面上有分毫显露。
这话说起来有意思,既让周远之亲手把人选出来也是威胁,要是这人不合适,所有的罪责就要怪在周远之的脑袋上。
即便是寒玉同意了又怎么样反正家世合适的有很多。
风仲翡越想心里就越放心,立志要将这个暮商查个干干净净。
不允许未来姐夫有任何污点。
宣旨的太监带着口谕急急朝着暮氏跑去。
距离遥远,往来的需要不少时间,风仲翡便趁此机会问问周远之“长姐可好”
“殿下万安。”
风仲翡眸色稍沉“朕问的不是身体健康与否。”
“美人含笑定江山,天下万众入棋盘。高山孤月不知暖,向来萧瑟向来寒。”
“话虽如此,只是不知道在爱卿的心里,是长姐重要还是云臻重要”
周远之只是将身子俯的更深了些。
这样的话题有些幼稚,也有些危险。
周远之是不会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场合说出来的。
除非有一日,寒玉或是云臻她们亲口问起,或许周远之才会回答。
只是那个答案,会是什么,恐怕周远之也不得而知。
所以周远之也弯了腰垂下眸,静静的等候着陛下的赦免。
其实作为一代丞相,周远之本不必如此谦恭温顺。
只是周远之觉得自己刚上任,不想树敌。
再者皇帝年幼又刚刚掌权,正是树立威信的时候,周远之不愿意让他的信心受挫。
一朝臣子能婉转到这个份上,大概也是少有。
只是这位皇帝似乎并不是很理解臣子的心思。
所以依然毫无顾忌的行使自己的权利,游离在不禁让太傅头疼的边缘。
“阿翡。”
君臣二人说着话,殿门前光影闪动,寒玉忽然间踏着阳光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