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力不错,你就不怕我拿去用在心思不正的地方”
“不怕,看似是你控制,可施术的毕竟是我。”玄度勾唇轻轻一笑,将诊脉的手收了回来。
寒玉静静坐起,抬手摸上手臂,银针还在“既然如此,三日后我便前往鱼城,让你施展一番。”
“不休息两天吗”
寒玉浅笑“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话落,玄度浅浅叹了口气“确实是个狠人。但我也劝你,还是早早和你那位师兄摊牌吧,或许他有救你的办法。”
寒玉没说话,只是重新睡了下去。
这次玄度没有留她,挥袖便将人送出了梦境。
似乎这次叫寒玉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对方的伤势怎么样了。
但寒玉的情况显然已经出乎了玄度的预料。
如果之前针灸之后,寒玉能够安然无虞的活到三十岁,那么自和大当家打过一架之后,寒玉便少了半年多的寿命。
半年寿命,换一座城。
听上去似乎是一笔还算不错的买卖。
可是当你的寿命只剩下短短几年的时候,就算浪费了几天也让人难以接受。
但寒玉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在乎这半年的寿命。
大当家来的那天是三十,晚上梁仲堂和柏南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年夜饭。
寒玉坐在桌前,只吃了几筷子就借口吃饱回了房间。
从此之后很多天,再没有人见过她的影子。
就连从不离身的清规也表示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
等到那日正月十五元宵节,柏南和梁仲堂上山祭拜先师,这才找到了跪在石碑前的寒玉。
看到师兄师嫂后,寒玉也不惊讶,只是莞尔一笑,轻声道“师兄带酒了吗”
柏南愣住,急急脱下身上斗篷披到寒玉身上“怎么穿这么少就上山难道就为了跟师父告状,说我给你扎针太疼了”
“我可不敢告师兄的状,万一师兄恼了不给我治病怎么办”
寒玉笑着,紧紧身上的斗篷看向梁仲堂“嫂子。”
“这半个月找不到你,阿南都快急疯了,别怪他说话冲。”
“师兄师嫂的好意,我都明白。这些日子给二位添了不少麻烦,我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只是北疆城暂时离不开人,希望师兄师嫂能多留些日子,替我照看些时候。”
此话说完,柏南从篮子里拿出祭品和美酒一一摆好,拉着梁仲堂的手在石碑前跪下。
这反应有些不同寻常,像是完全没将寒玉的打扰放在心上,却也更像是将暴怒隐藏在平静下。
只等雷声响起,劈向湖面,平静的心绪便宛若炸了雷的湖面,暴风骤雨四起。
柏南不说话,梁仲堂便轻弯了眉眼浅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再者说,先师只有你们两个徒弟,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寒玉微微摇头“师兄师嫂对我好,是因为你们善良,而不是因为应该对我好。”
说到此处,寒玉顿了顿看向那块刻有先师名讳的石碑“说到弟子,我还有一事托付师兄。”
柏南正在将篮子里的黄纸拿出来,掏出火折子吹了吹,一把点燃“什么事”
“我那个唤作玉萤的门人,天赋不高但刻苦努力,不久前我将师门的武学秘籍都传授给了她,待她学有所成,请师兄代师父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