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卢”,自然是卢米家人了。
易晚秋和涂燕梁落座的时候,特意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卢国庆,脖子上戴着一串菩提,菩提上陪着蜜蜡、青金,手里捏着两颗核桃,面相和气。其余的卢家人也大多是这种气质,只是话多。彼此交换着聊天,有点嘈杂。
新娘出场的时候,卢米跟在后面。易晚秋听到后面人说台上的姑娘都跟仙女儿似的,就回头看了看人家。
再过会儿,后面人又小声说“这伴娘裙子真是大有玄机,只是不太适合今天。。”
易晚秋听到这句就回过头“我觉得挺好看啊。”她不太明白,新人大喜的日子,你盯着伴娘的后背是作何居心
那人跟姚路安爸爸同系,只是小了二十余岁,跟易晚秋他们不是一代人。看到易晚秋觉得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人是学校里的教授。就对她笑笑“我也觉得好看。”
易晚秋转回脸去,脸色并不好看。涂燕梁小声说她“犯毛病了不是”
“轮得到他指手画脚”易晚秋一生要强高傲,她再不喜欢卢米,卢米也是涂明的女朋友,外人说肯定不行。
仪式的时候,卢米站在那,对长辈们做鬼脸,卢国庆丢了一颗瓜子到她裙摆上,用口语对她说“严肃点”
结婚呢为什么要严肃开开心心不好吗卢米不愿意,撇了撇嘴,视线转移的时候看到跟卢国庆隔着过道的易晚秋和涂燕梁。
卢米对他们笑了笑,也不等他们反应,就移开眼去。
卢米不会做表面功夫,她也是爹妈疼大的,你们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们呢甩脸子谁不会啊我甩的可好了
涂明看到卢米和父母之间不算互动的互动,胸腔有浊气下沉,默默叹了口气。
今天这个场合是姚路安提前跟他打过招呼的,姚路安结婚,二姚都希望能把亲朋好友请过来,隆重的办一次。用他们的话说你晚婚,这么多年我们的份子钱也该收一收了。虽然是在玩笑,但人却都是实实在在请了过来。
涂明跟父母点点头,就把目光放到仪式上。
伴郎伴娘这个活没什么含金量,最开始策划的时候姚路安逼伴郎唱歌、伴娘跳舞,卢米最先撂挑子“我们家只能出一个人表演节目,而这个人就是夫子。反正我不跳啊”
涂明也撂挑子,最后变成了他们俩做门神,别人表演。
两个人各守一侧,大家开开心心,他们隔人相望。卢米对涂明抛个媚眼,都开怀笑了。
致辞的时候卢国富哭的也很狼狈,哽咽着说“没什么可说的其实,你们好好过,有什么事情有爸妈兜着。别打架,好好相爱。人这一辈子不长不短,开开心心的就完事了。”
说的特别实在,也非常真情实感,把卢米鼻子都说酸了。
听到他们念爱情誓词的时候,卢米没出息的掉了几颗小金豆。她还记得卢晴上一次结婚,在北京只是宴请了亲朋好友,然后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去了另一个城市。在陌生的酒店里,卢晴念誓词哭的不能自已。现在想想,造化弄人。
涂明看到卢米哭了,一时之间也有那么一点动容。看着她的目光就带着很多期许。有那么一瞬间,涂明仿佛看到他们两个穿礼服站在一起的样子,又或者白发暮年的样子,都很美好。
台下的卢国庆碰了碰杨柳芳胳膊,小声问她“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啊”
“快了吧你看那俩人黏黏糊糊的劲头,总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米该下锅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