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呼吸声表明过来的人是渡部,这个家伙对骆阳平一点都不客气,一下子就把他扯了起来,这人的力气大得和身材有点不成比例。
骆阳平恨得牙咬咬,他决心如果逮到机会,一定要给渡部后脑勺也来个猛击,让这厮尝尝那种滋味。
一阵对讲机声响起,“什么,没发现任何东西”菅泽也走了过来,“不可能,继续找”
“这实在太奇怪了”他放下对讲机又道,“那句梦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上去他是在喃喃自问,跟在后面的川口医生却回答道“不要那么轻易下结论,我觉得不管是找人还是找东西都缺不了这小子,我们还是先下去看看。”
“能不能给我加件衣服我很冷。”骆阳平如实道。
菅泽盯了他片刻,向渡部示意,渡部“嗤”了一声,很不情愿地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眼里满是鄙夷。
骆阳平却不管那么多,“给我穿上,要不就把绳子割开。”他说道,渡部先看了菅泽一眼,从腰带上抽出把匕首,两三下就把骆阳平腕上的绳子切断。
骆阳平一下就把披风抓过来给自己裹上,然后才开始揉手腕,一件并不厚的披风,此刻对他而言就如温暖无比的大棉袄一样,在温暖中揉搓发疼的腕子变得格外幸福。
他就这样被押着从悬崖后方一点点往海边的石滩绕下去,蹒跚着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崖底。
此刻的崖底并不漆黑相反亮得很,除了前后几只手电照着,不远处刚才发出奇光的地方,已经支起了一根灯杆,巨大的照明灯让四周与白昼无异。
“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内山”菅泽对前面一个同样全副武装的人道,这个叫内山的骆阳平也不陌生。
“过麦纳塞”那是日语对不起的意思,内山如实回答,“确实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说过找不到什么的”野边粗犷的的嗓音先从对面暗处传了出来,随之他健壮的身影出现在明处,原来这人并没真的待在上面,还是早就来到了这里,“真有东西的话,当年警方可能一次次错过么”
没有人说话,无论是菅泽还是川口都没搭理他,骆阳平的心却像揪起来一般,短短十几米外便是父亲遇难的确切地点,那地方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礁石,然而他完全不忍再看第二眼。
他还在慢慢往前挪步,就在这时,一种熟悉的感觉倏然袭来,就跟先前副作用发作时那样痛苦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点燃沸腾,不同的是没有虫子爬身感,但骆阳平还是难受得蹲下了身。
“怎么回事”菅泽立刻问道,“你感到了什么”
“不知道,就是难受”骆阳平完全用不着撒谎。
菅泽和川口对视了一眼,道“这地方绝对不寻常,给我仔细地找”
所有人包括菅泽自己都上阵,只有野边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骆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