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骆阳平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又站在公路边,头和眼珠子都不胀了,那辆刹住的卡车就如重新连接上了中断的片段般倏地就朝前冲去,停滞在空中的灰尘也“呼”的一下朝他扑面而来。
各种杂音瞬间又纳入耳帘,这一切都告诉他,刚才的不是梦
所幸他脑子还算清醒,明白自己不能待在这儿,于是接着先前没完成的动作,转身就朝回走。
可是越走骆阳平心里越慌,那股未知的神秘力量,或者具象化一点,这个神秘的对方,竟可以轻易在中国日本两片隔海的土地上发挥“神力”,距离对其来说跟不存在一样,而且,对方好像早就预知他会回到开阳来。
只是,那些符号代表的时限到底是多长年月日时分秒一共六个,那第七个凹陷又代表什么,世纪吗
他知道不能用人类的计时单位来等同于建造堡垒文明的,他们究竟是谁,来自哪个世界那个发出声音的是否是他们中的一员,如果还活着,为何不露面,又为何自己不能进入那条金属通道
对方甚至连还有多少时间都没讲,而且,他骆阳平说到底不过是个凡人,怎么到达那个堡垒法
“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他深深叹了口气加快步伐,同时捏了捏口袋里那部手机,以长生会的追踪能力,一会儿没准就有人出现在附近。
可就在这时,刚才没出来的害怕感仿佛一下全涌上,深不见底的悬崖,浮在空中的堡垒,巨大的金属雕像,透着渗人绿光的通道,骆阳平发觉自己整个身子禁不住颤起来,两条腿抖得尤其厉害。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只是这种后怕来得晚了些,他挣扎着行进到最近的一个路口打弯,顺着这条小路又走了三十多米,腿一软终于支撑不住,坐倒在路边一棵树下。
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骆阳平背靠着树干哆嗦个不停,他是真的害怕,也十分清楚这种无法控制的恐惧感源自哪里
长久以来他一直尽力不去回想在那片地下世界的遭遇,然而在刚刚意识抵达悬崖边金属堡垒前的一刻,那在日本经历过的一幕幕全都瞬间翻了上来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进对面那条通道,意味着前方很可能有更加恐怖的事在等着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穿过那通道是要去干什么。
夜幕降临,凛冽的寒风又刮了起来,小路上没有路灯,这反而成了骆阳平的掩护,可他却使劲抓着自己依然很短的头发,孤独无助感再度包围全身。
早知这样,不如那时听藤原米秋代的留下做看守者,他垂头这样想,然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小路深处传来。
偏远工业区的小马路天黑后很少有行人,骆阳平猛抬起头,那个组织的人这么快就锁定他了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话,于是把手伸入口袋,攥住了一支飞镖。
来人走得并不快,而且在离他十几米处停下,骆阳平眼睛还未完全适应黑暗,何况这种距离即便适应了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事实上他都不确定是否看到了对方的身影,只听到一句话传了过来“你还有九天十四个小时二十七分零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