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摆了摆手,“我去搞个回归金风细雨楼的仪式感。”
戚少商没听懂时年的意思,但显然对方并没有要让他明白的意思。
她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时年去了六分半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雷损之事,再加上这些年间六分半堂在和金风细雨楼的交锋中处在了弱势的位置,她当年曾经暂居过的地方,包括雷损和狄飞惊的住处,都还是空置的。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她的行动。
她进了那个连通到天泉山的地下通道,妥帖地合上了地道口的机关,顺着这条已有七年不曾有人走过的路自地下朝着天泉山走去。
事实上苏梦枕回到金风细雨楼也不过比时年早了半日而已,无论是将轿子移交给无情,还是后续的扫尾都需要些功夫。
他早知道时年今夜会有举动,也有些难眠地自塔上望下去。
汴京城中早已不剩了多少灯火,在这一片漆黑中,仿佛迟早会有一场雷雨落下。
而在玉泉山的脚下,两盏摇晃的风灯下,杨无邪派去等在那里的人接到了两个夜行的客人。
只不过苏梦枕隔着这个距离也看得出来,时年并不在这两人其中。
他正有些奇怪她去了哪里,忽然听见了一阵轻叩的声响。
声音来自他的床底。
这条路已有多年不曾有人走过,自打雷损落败离开京城,他对付六分半堂也不再需要这样一条偷袭的通道,就仿佛这只是他和时年之间的秘密一般。
然而现在有人重新敲响了这条通道的门,让他突然有了她确实回到了汴京的真实感。
只是就算是他也不会想到她选择走的是这个路进来。
他打开了床下的机关,露出了底下的通道,正想伸手将人拉出来,突然看见她抬手,将一束花举到了他的面前。
“今夜夜游太师府的纪念,还好毁尸灭迹的时候放在袖子里没压坏,算我迟到多年的赔礼道歉如何”
从这条密道中探出头的少女璨然一笑,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好像既让人意外,又因为是她,也并没有那么意外。
苏梦枕抿了抿吹了会儿风更显得苍白的唇,不由摇头失笑。
她真是惯会给人惊吓和惊喜。
他转身将花束插入了一侧矮柜上的花瓶中的时候,正听见时年跳出了地道后颇为遗憾地又感慨道“可惜我蹲到了七绝神剑之一,达成目标就出来了,不然还能看看有没有品相更好的。”
他斟酌了片刻,这才状似平静地应和“你若想种什么花,金风细雨楼里何处不能让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