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习武不过一年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黑衣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走必须得走
他提气纵身一弹,便已借着时年打出来的气劲想走,却忽然听到了一阵从那些急追而来的游艇上传来的惊呼。
在他的背后,这陡然出现、身份神秘的青衣少女抬手一刀挥出。
这是何其无声却有日月为之暗淡之力的一刀
他感觉到身后袭来的危险试图避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刀径直破开了他的护体真气,刀芒狠绝,从后背贯穿前胸。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呼已经彻底湮灭了生机。
但他还没等落入湖中,已经被时年抓住了后衣襟,连带着另一只手卷挟的两人一道直扑那条大船。
被她抓着的那个死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被她抓着的那两个活人却能感觉到这看似流风写意的轻功,到底有多快。
湖上的冷风扑面而来,在她凌空踏月落在甲板上的过程中,两人甚至感觉到了一种风刃如刀的凛冽。
可她却落地的动作极轻,像是一片青羽落在了这东溟派的船上。
在黑衣人的偷袭之下受伤的尚公在尚明的搀扶下走上甲板,也不由为她这一手带着三人却还落地不闻一声的轻功叫一声好。
他连忙上前拱了拱道“多谢阁下出手替东溟派拦住这三个贼偷”
东溟夫人交托给他保安之责,却让人险些将那本关乎各大门阀与东溟派武器交易的账簿给偷走了,若非突然来了个助力,这几人还不知要跑哪里去。
只是不知道这位截住三人的姑娘是个什么来头
迎着他的目光,青衣少女神色淡淡,浑然不像是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的神情不由一滞。
然而事实上时年只是吃不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朝代背景,更不曾听过东溟派这个名头而已。
她虽有把握在场中人没一个是她的对手,合起来一起上也不行,但也没打算就这么上来当个老好人,让人从而挖出自己的底细。
她默许着尚公身边的那位年轻人上前,将她丢过去的黑衣人的面巾摘了下来。
除了她手里的那两个小子之外,其他人的表情在看到这具尸体的真面目的时候都是一变。
“宇文成都”尚明惊呼出声。
这并非是个对此地的人来说陌生的名字,时年听隋唐时期说书的时候倒是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应该没有这么不耐打才对。
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从宇文成都的尸体上拽下来的油布包。
倒在地上已然身亡的宇文成都凭借着他那张颇有特色的大鼻子细长眼,说不定还有所用武器之类的特色得到了身份的印证,那东西却还在她的手中。
她能感觉得到,这位在对面领头的老先生似乎是在判断敌我之分,等着她将手里的油布包交出去。
而她手中的这两个小子
月光与船上的灯火已经足够她看清楚这两人的相貌和神色。
不像是那个宇文成都黑衣蒙面,一看就是来做贼的,这两个小子居然穿得看起来和船上人是同样的衣料,一个浓眉大眼一个斯文俊秀,都不是什么寻常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