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断裂的声响何其清晰可闻,这看起来像是个文士,只是比之侯希白看起来要更加傲气潇洒的家伙,喷出了一口血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捂住了自己的一侧伤口,抬眸便看到出招将他打成了这个样子的少女,眉眼间笑容都带着一种凛冽的意味。
她这个时候倒是拿出刀了,青翠如竹的飞刀在她的指间转动,像是下一刻就会命中石之轩的心脏,作为已经凭借着谁都不能说有分毫问题的真本事打败了对方后的威慑。
石之轩的脸色一片惨然,但对这个经历过无数波折的家伙来说,输掉这一场确实让他有种自己已经到了不中用年纪的错觉,却还不至于让他颓唐下去。
他咽下了一口血沫后,闭目再睁眼时候,已经是一派深沉。
“阁下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他开口冷硬。
虽然下一瞬他便已经无法保持住这种体面,因为时年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了他的伤口上。
“邪王,该是什么时候就说什么样的话,比如说你现在固然让人觉得你是个人物,但可惜是促成这乱世而非终结这乱世的人物,我顶多觉得你很欠打,而不会觉得有必要给你什么排场。”
“至于我的目的”
时年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我缺几个长得不丑的轿夫。”
石之轩冷笑了一声,时年这话在他听来实在是个没什么说服力的理由。
倘若只是缺轿夫,且不说这满大街都能找到雇佣的,她若肯换回女装打扮,这天下多的是人愿意向她献媚,别说只是抬轿子了,就算是想抬马车抬玉辇都没什么问题。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时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倒地之人肩头的伤口旋即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自然是她看穿对方心思后一脚加重的结果。
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的青衣少女扯了扯唇角,“我说的可不是一般的轿子,是魔门两派六道圣君的尊座。”
“做人嘛,总得有点追求是不是”
石之轩神情一变,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追求。
而他紧跟着便听到时年继续以看似平淡,实则丝毫没有转圜余地的语气说道,“如今邪王既然成了我的手下败将,那么花间派和补天阁是什么态度,该给我个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