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见江泠策马离去,她这才将悬着一颗心彻底放下,金钏见方才苏媚和江泠同骑一匹马而来,她连忙上前,神神秘秘地问道“姑娘是和将军和好了吗”
苏媚经营这间铺子实在辛苦,没日没夜的画图样,又要亲自盯着匠人们做首饰,每日忙里忙外,这半月来,都只睡了几个时辰,这样没日没夜的熬,身子也吃不消啊。
将军不惜千里迢迢追到扬州城,他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姑娘,她真心希望姑娘能解开心结,最后和将军在一起。
苏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林良辰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她没有选择,兄长已经半个月没有书信传来,也不知到底如何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要想办法打听兄长的下落。
这半月来,铺子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好不容易摆脱了江泠,江泠却不愿放过她,这件事让她很是沮丧,不过现在还不是沮丧的时候,铺子里的生意更重要,若是日后要离开扬州城,这铺子里的生意还是要还给舅舅来打理。
苏媚不再多想,回里屋换了身月白长裙,对金钏道“你将那本琴谱拿来,咱们去林府见那位赵姑娘。”
赵明珠将赏花宴的地点选在了林府,林府三小姐林素锦和赵明珠是手帕交,且林府有一处很大的园子。
春日里,园中海棠花开得正艳,正适合办赏花宴和诗会,那些名门贵女和官宦人家的小姐坐在一间六角凉亭中,她们一面赏花,一面吟诗。
今日日头有些大,那林素锦便让人在四周用帷幔遮挡,有人正在吟诗,又有琴音相伴,且今日出席赏花宴的都是才女,林素锦便以园中海棠为题,办一场诗会。
丫鬟们捧茶捧果鱼贯而入,众贵女用了点心之后,才思敏捷的林素锦和赵明珠分明写下几首关于咏海棠的诗文。
这位林三小姐生得容貌清丽,瓜子脸型,柳眉杏眼,那眉眼间好似笼着万千愁绪,行动时如扶风的弱柳,是闻名扬州城的才女。
赵明珠拿着林素锦的诗文细细的品评夸赞了一番,道了几声绝妙,在座的贵女一齐喝彩。
赵明珠拿着诗文由衷地夸赞道“今日这首海棠诗的魁首非素锦莫属,这鎏金缠丝金镯子的彩头自然也归素锦了,你们可服气”
众人异口同声道“心服口服,林小姐之才丝毫不亚于林公子,若是我朝的科举考试对女子开放,林小姐定能榜上有名。”
林素素一面享受着众人的恭维和吹捧,一面将那镯子推了出去,“明珠姐姐知道我并不喜这些俗物,在座的哪位姐姐若是喜欢,我便赠予她。再说兄长之才远胜过我,远非素锦可比。”
众人又附和恭维道“那是,林公子高中进士,日后入朝为官,定然前途一片光明。恭喜林小姐,恭喜林公子。”
林素锦只是林家的养女,因父母早亡,从小养在林夫人身边,和林良辰从小一起长大,她自然也对林良辰存了暧昧的心思。
众贵女皆知林素锦为人清高自傲,又自负有才,她只做诗,从不要这些金玉首饰的彩头,而那些彩头也被送给了在座的贵女,所以她们便在一旁卖力地夸,便是那诗文一般,也会将林素锦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李嫣极力吹捧林素锦,又为林素锦马首是瞻,那镯子自然也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她帕子捂嘴一笑道“长宁街新开了一间首饰铺,名为鎏金阁,那里的首饰好像还不错,我家庶妹头上戴的海棠珠花还挺好看的,若是将那海棠珠花拿到赏花宴上当作彩头,还真是应景呢”
苏媚听闻停下了脚步,不觉抿唇一笑,若是有人见过鎏金阁的首饰,那她今日还能省些力气,说服那些贵女便多了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