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为苏媚施针,开了方子,不觉便已经天黑了。
金钏刚要拿着方子出去抓药,尚嬷嬷拦住了她,“你在这里守着,我亲自回一趟江家,这会子街上的药铺子已经关门了,而江家的药材齐全,且都是最好的,我这就回一趟江家,亲自替姑娘将这些药取来。”
苏姑娘的腹中怀了将军的骨肉,半分都马虎不得,相信江老夫人定然不会为难自己的孙子,况且在外面抓的药材,她也不放心。
将军在外打仗,她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她是江泠的奶嬷嬷,早就将江泠视作亲儿子看待,自然也将苏媚腹中的孩子视为自己的亲孙子。
江泠昼夜不停的策马赶路,沐风夹紧马腹追了上前,“将军,回鹘部四十万大军兵临朔州城下,陛下却只给将军十万大军,反而借口守护皇城城防的需要,将咱们数十个营的将士都调去了禁军和巡防营,可分明是朔州军情紧急,现在皇城并无异样,倒是朔州深陷危机,陛下这样做不是明摆着为难将军嘛。”
江泠微蹙剑眉,面带不虞,反问道“你这是揣测圣意吗”
沐风赶紧认错“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为将军打抱不平。”
沐风的话倒是提醒了江泠,他今日才返回京城,当晚便启程去朔州,还没来得及安排好一切,现在还有两件事让他放心不下。
“秦栾的伤势如何了”
沐风回禀道“扬州城那边传信,说是他肋骨摔断了,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那便想办法让他一个月都下不来床。”回鹘部不足为惧,朔州之战一个月足矣,除非
江泠沉思了片刻,希望他担心之事不要发生。
“想办法告知苏媚关于秦栾的消息。”
他其实是有私心的,秦栾对他极为仇视,他不希望在自己领兵打仗之时,秦栾在苏媚的身边再次怂恿她逃走。
江泠又道“皇城之内突然增加了禁军和巡防营,你让人暗中关注宫里是否有异常,尤其是那位新入宫的锦贵人。”
“属下领命。”
两个宫女正在四处寻找昭阳公主丢失的猫,途径蕊馨宫外,听到男子的喘息声,那名叫心儿的宫女便催促兰草离开,“咱们快走罢,若是咱们被那位发现了,咱们都会像春喜一样,被白绫勒死,裹着席子被抬出去。”
兰草瘪了瘪嘴,对着蕊馨宫内的努了努嘴,小声道“春喜也是倒霉,她居然撞见了太子殿下和那位的丑事,唉,活生生一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
心儿听闻脸色都变了,对兰草道“这新来的锦贵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听说陛下病重,实际上是传她侍寝之时,倒在她的床上。”
林素锦的画像被皇帝挑中,进宫的当晚便命她侍寝,皇帝接连十天都传她侍寝,独得圣宠。
便是当年云贵妃最得宠之时,也比不上,可成宣帝已经年过五十,身体已不比从前,于房事之上也是有心无力,偏这林素锦对于伺候人会不少花样,便怂恿成宣帝服用道士的秘药,终于在第十日,他倒在了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