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厢,最好的位置,一个下午,得要80块大洋,更多的时候都是空缺。
最差的也要二十大洋。
陆希言这个18号,因为位置略微靠后,也花了24块大洋。
24块大洋,足够一家五口在上海非常体面的生活一个月了,而在这里,一个下午就没了,还不包括其他的服务。
“先生,差不多到两点了。”丁鹏飞倾身过去,在陆希言耳边小声提醒道。
“稍安勿躁。”陆希言淡定一声。
“是。”
身为一个狙击手,最重要的就是有耐心,不就陪先生见个人,自己居然有些心急了,丁鹏飞不禁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声。
两点钟刚到,身后的门扉上传来一道轻微的敲门声。
“是楚先生的包厢吗?”
陆希言给丁鹏费飞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开门。
丁鹏飞从座位上起来,慢步走了过去,轻轻的拉开门:“请问您是?”
“鄙人姓陆,跟楚先生约好的了。”门口一个人,面白无须,生的非常儒雅,只见他右手摘下礼帽,微微一弯腰,解释道。
“那就请进吧。”丁鹏飞让开一条路来,让陆金石走了进来。
来的都是客,陆希言也扶着拐杖站了起来,稍微的迎了一下。
“近日天寒,楚某身体偶然风寒,很少出门,还请陆兄见谅。”陆希言假装咳嗦两下。“陆兄请坐。”
“多谢楚兄了。”陆金石走过去,坐了下来。
丁松乔提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上前来。
“这是冬虫夏草,是滋补圣药,一点儿小小心意,还请楚雄不要推辞!”陆金石接过盒子放在在桌面上,朝陆希言推了过去。
“陆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杜老板的左膀右臂,上海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咱们过去分属两大势力,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无功不受禄,何况这么厚重的礼,楚某人可不敢收。”陆希言平静的说道。
“楚兄现在也算是党国的人了,咱们在同一条战线上,就是同志了,同志之间的馈赠,何须如此?”陆金石儒雅的一笑道。
“陆先生,若是说抗日,那咱们是目标一致,但如果说其他,那就不必了。”陆希言冷声道。
“楚先生这是拒绝陆某人的好意了?”陆金石脸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但语气已经有些不满了。
毕竟他也不算是小人物。
“那要看陆先生的来意是什么了。”
“关于费恩手中的那批军火,我希望楚先生能够让给鄙人。”陆金石直接了当的说道。
“哦,陆先生是想要我怎么个让法?”陆希言对陆金石约见自己的来意,也有过揣摩和分析。
不过“军火”对他也很重要,让给陆金石,那是不可能的。
“楚先生退出竞争,就算是陆某欠楚先生一个大人情。”陆金石抱拳道。
“退出竞争,就怕是我愿意,你们也未必能够得到这批军火。”陆希言嘿嘿一笑,“你们连军火在谁的手里都没搞清楚,怎么竞争?”
“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唐锦没告诉你,费嗯跟安德烈之间,其实真正掌控局面的人是安德烈,而不是费恩吗?”
“不错,费恩的确不是主事者,所以,我们下一步会跟安德烈直接沟通。”陆金石道。
“陆先生打算怎么跟安德烈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