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星洲在那一刻想到了孤立无援的自己,想到自己被冤枉时楚倦把他牢牢护在身后,即使根本不知道钱到底是不是被他偷的。
“够了。”
他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堂而皇之的站到楚倦身边。
在那一刻他想,对和错有什么必要呢他爱楚倦,于是无条件的偏向他。
他偏爱他,这就够了。
沈知丛愕然了一刹那,愤怒的跟着站起身来,文件劈头盖脸的砸在楚倦身上。
“商星洲你昏了头吧他做错事你就这么一味偏袒他你忘了这个公司是我跟你一手创立起来的”
“你特么把公司拿过来给这么一个劳改犯当跳板”
文件纷纷扬扬飞了一地,文件夹刚好砸在楚倦额头上,他没有说话,只在劳改犯三个字出来时将脊背压的更低。
满场只能听见沈知丛的声音,商星洲挡在楚倦面前,声音出奇的平静。
“看不惯,你可以走。”
这句话蕴含的意思让沈知丛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到最后几乎到了怒极反笑的地步。
他说“商星洲,你这是要把我赶出去你失心疯了吧”
他几乎不可置信,却又看见商星洲的眼睛,那是一双坚决的眼睛,沉定漆黑,不是任何上头的气话。
他是真的准备因为楚倦把他从公司里赶出去。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楚倦站了半个小时,他坐下来,用手指覆盖在脸上。
“我只是想快点证明自己,证明自己配得上你。”
他闭上眼,声音低微,那种深切的无力和颓然像一层阴影覆盖在他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
“你不用证明任何东西。”商星洲走到他背后,伸出手替他按揉眉心和耳后。
楚倦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开口“他说我配不上你。”
他是谁不言而喻,商星洲眼底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灼,却只是隐忍着“他们说的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根本不是那些,是你,只有你。
沈知丛虽然跟商星洲大吵一架,却最终还是没有离开星辉,对商星洲的感情是一回事,星辉毕竟是他们亲手创立,沈知丛怎么甘心让楚倦坐收渔人之利。
那年秋天的时候楚倦过了出狱以来第一个生日,商星洲为他准备了惊喜,用棕色绸带绑住了楚倦的眼睛,牵着他的手抵达了一个地方。
商星洲亲手为他解开眼前的束缚,阳光有一瞬刺眼,很快楚倦就意识到那是什么。
那是他入狱前的家,那座早已被其他人买下的别墅,看得出来有人精心装修过了,让它看起来更像极了十年前的模样。
可时间毕竟有痕迹,斑驳的石墙哪怕粉刷的再像,曾经郁郁葱葱的爬山虎也早已枯萎,楚母心爱的玫瑰花丛也早就被铲除。
楚倦再也不会在深夜翻墙出门,只是因为那天晚上下了大雨,担心商星洲偷偷出去兼职回家时会被淋湿。
时间是无法阻止的洪流,裹挟着所有人都只能踉跄前行。
商星洲站在楚倦面前,阳光从他身后倾泻而下“我不是当年懦弱无能的少年了,我不仅可以保护自己,我还可以,保护你。”